是意外之喜。
只要能出外领命,手握权柄,一切就都有希望。
按惯例,到了二十九,邓氏三兄弟都得携带家眷返回威远侯府,陪威远侯一起过年,直到过了初五,才会返回各自的小家。
一上午,邓孝先的夫人携着三个子女,已经先行返回威远侯府了。
邓孝先却没急着离开,他在凉亭中备了一桌雅致的席面,单请一名贵客。
将将正午,贵客登门,邓孝先远远出迎,接了贵客入内。
那贵客不是别人,正是淮东侯谢昆。
论地位,谢昆远比邓孝先高,但淮西一行,两人成了难友,皆有邓神秀这个刻骨铭心的仇人,返回东都后,倒越发亲近。
此番,邓孝先运作柳州守备一职,谢昆也出了大力。
是以,邓孝先对谢昆越发恭敬。
两人一番推杯换盏后,谢昆道,“却不知令尊对邓神秀如何评议?”
邓孝先道,“世叔放心,家父不曾提一句那个野种。
单看那野种如此待我,便知他是怨恨吾家到了何等地步?”
谢昆冷道,“你二哥又是何态度?终究是他的种,他岂能没有想法。”
邓孝先轻蔑一笑,“我二哥是个闷葫芦,说实话,我也很奇怪,就他这性子。
怎会当年走了一趟淮西,就留下个野种来,实在太叫我诧异了。
谢侯放心,那野种我一个人收拾,无须谢侯费心。”
谢昆道,“世侄有此雄心,我甚欣慰。
此獠实在非同小可,谁能想到他竟在短短大半年时间,成就如此修为。”
邓孝先道,“消息摸到了,说来也是有人太蠢,董国公家的小公子……”
邓孝先极为关注邓神秀,打探消息的本事惊人。
听完邓孝先的叙述,谢昆瞪圆了眼睛,“如此说来,他把董国公也得罪死了,这样一个混账,怎能安然活到今日。
待我飞书一封,传告董国公,让他也参与进来。
届时,三家合力,不愁此獠不亡。”
邓孝先也兴奋了,站起身道,“还得是世叔足智多谋,若有董国公出手,大事必成。”
他非是想不到这主意,而是地位太低,和董国公曹孟山根本说不上话。
曹孟山可不是一般的国公,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乃是真正的一方诸侯。
若有曹孟山出手,邓神秀不足灭。
联系曹孟山的主意,他不是想不到。
而是地位太低,想到了也没用。
此刻曹孟山自己提出此议,再好不过。
两人越计较,越觉邓神秀覆灭就在顷刻,谈到激动处,谢昆山拍案而起,“此番若还灭不了姓邓的,我名字拆开了写。”
砰的一声响,大门被撞开了,一队人马闯了进来。
邓孝先怒极,才要痛骂,忽地扫见来人装束,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上脑门儿。
来人皆是一身黑衣斗篷,脸上罩着恶鬼面具,隔着老远,便有压不住的寒气从五人身上冒出。
整个大明国内,有这样装束的只有夜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