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路背靠着墙壁、大张双手扒扶着墙面鬼祟到了拐角处。
既然这一露头就能看到石崇瑞的半身,柳平宽自然慌忙地缩回了脑袋。但随后,他又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小心窥探。
与此同时,房门口。
石崇瑞暂用左手拿着两个卷饼,随后便用右手轻轻叩击了两下房门:嘚、嘚。
此声一出,柳平宽顿时缩回了脖子。
然,良久不见回应。
而柳平宽也在听不到动静之下再次伸头一探,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更生怕自己跑到楼梯的扶手那边就近观看会引起石崇瑞的注意。
良久不见回应下,石崇瑞不由微皱眉头,便又再次叩击了两下房门:“将军。”
此言一出,柳平宽顿时瞳孔一缩,随后便慌忙掉头地逃离了这里。
嗒嗒嗒!
沉重慌乱的脚步声自然使得石崇瑞眉头一皱、目光一凝,但他却没有跟过去一看究竟,而是阴沉沉地推开了房门。
吱……
然,室内空旷,哪里有人在床!
“该死……”石崇瑞阴沉咬牙,随后丢下手里的卷饼转身便走。
啪嗒。
好生生的两个肉卷饼迎来凄惨,但已经挽留不住那急急下楼之人的身影……
……
河阳,小筑河岸。
“呵呵……”凌云志笑收渔网,凌夜也咧着大嘴叉子使劲儿拖拽:“嘿嘿……”
然,这网一拉上来嘛……就只有一块石头压河蟹。
“啧!”看到这幅美景,凌夜顿时摔手丢开了渔网,随后便气呼呼地闯了过去。
河蟹小小不过半巴掌,自然能够轻易的被凌夜捏着左钳子从网格里拎出来。
“呵呵……”见凌夜拎着河蟹大皱眉头,凌云志不由乐呵一笑,随后便撒开渔网走了过去:“收获不错嘛。”
“哼!”凌夜重重点头地哼了一道子,此生更是没有把这个“哼”字哼得这么清晰。
“唪。”一哼过后,凌夜又闷声闷气地闷哼了一声,随后便拎着小河蟹站了起来:“你还有脸笑,我都说换个地方撒网了,白驾着竹筏划去那里拖一遭。”
凌夜当真委屈,更是满脸的郁闷和不满。
“嘿嘿、嘿嘿嘿……”凌云志憋不住坏笑,随后便蹲下扒网取石头:“你小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嘿嘿、嘿嘿嘿……”
“你还笑!”凌夜没好气地跺了一下脚,随后便愤懑地将河蟹扔回了水里,还望着河蟹的落水点嘟囔道:“唪!这么小都能跑到大网里,下次带你家长来见我。”
“嘿嘿、嘿嘿嘿……”凌云志被逗得刹不住笑声,更憋得缩着脖子颤脑子:“你小子说人话……咔咔、哈哈哈……”
但这笑还没完,凌云志却突然眉头一皱,随后便笑意渐收、眉头渐展地站了起来。
在余光映到父亲起身之下,凌夜顿时眉头一皱,随后便没好气地转身看了过来。
但凌云志却并未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左前方的林荫。
见状,凌夜不由眉头一皱,也顺着凌云志的视线看了过去。
林荫下,黑靴衬蟒袍,人虽负手但垂目,若说孔武也沉默。
来而驻足者,正是段志感!
看到对方低头不动,凌夜顿时眉头紧皱,随后他便走到了凌云志的身边站着,但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段志感,且……他看向的目光中,甚至还要一丝敌意存在。
“唪。”倒是凌云志突然微微一笑,随后便正身朝向了段志感,悠悠含笑道:“兄台何经此处?”
段志感沉默更深,目中更无波动。
见状,凌夜顿时抿住了嘴唇,随后便伸手抓住了凌云志腰背处的衣角。
段志感缄默一时,随后才抬头看向凌夜说道:“为寻故人而来。”
凌夜表现得闷声闷气,而段志感也在此时沉默。
一默过后,段志感微微摇头莫名,随后便转目看向了凌云志,微微一笑道:“但行经此处,忘却去向。”
“哦?”凌云志眉头一挑,但目里却深邃非常,可他本人却突然洒然一笑:“既然迷途,不若去往寒舍小酌几杯?”
听到这话,凌夜顿时眉头一锁,但他却没有插声,只是慢慢加大力度地拧了一下凌云志后腰的皮肉,致使凌云志腰杆一挺、面皮一挤。
“个臭小子!”当然,这话凌云志只在心中暗骂。
对于这些,段志感选择缄默,更不由垂目。
但缄默过后,他却微微一笑,随后便伸出右手向前路一请,乃对凌云志颔首轻笑道:“劳驾。”
凌云志微微一笑,随后便反手抓住了凌夜的左手腕,更是硬拽着凌夜走回向小筑那边:“随我来。”
“网——!”凌夜虽然挣脱不得,但可没忘记身后的家当。
“诶呀,什么东西嘛。”凌云志没好气地将凌夜拽正跟随,随后又气急败坏地轻声教训起来:“你小子回去给我老实点!再给老子没大没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唪!”凌夜没好气地哼了一道子,随后便不情不愿地跟着对方往前走。
段志感沉默一时,随后便微微一笑地跟了过去。
河岸竹筏在,黑石睡渔网。
波澜是涟漪,飘叶可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