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顾雨,顺其自然的抬头便往墙上看去,只见画上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法帽,身上穿着黄色的法袍,面容绘的异常生动,连肤色也恰到好处的逼真。
那是一个有着古铜色肌肤的僧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炯炯有光的眼睛,正在看指尖捏着的一物。
烛光抖动,众人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莫名的气氛有些奇怪。
顾雨微微皱眉,盯着墙上的画,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人怎么跟组长这么像啊。”
元化星其实也看出来了,但她没有发话,而冷戎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少有的惊诧。
唐卡上的人物,不管是五官神情还是身材样貌,对于冷戎来说,再熟悉不过,这就是他自己啊。
冷戎呵呵的干笑了下,然后望向了老者。
“森格堪布,你们从哪弄的这个,怎么把我绘在唐卡上了?”
森格堪布微微颌首,双手合十道:“这唐卡上的人,是这座庙里的第一代呼毕勒罕,也就是第一代活佛,而这座召庙,就是他建起的。”
老者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他们三个都为之一怔,而冷戎的神色尤为复杂,惊骇大于其它。
冷戎什么也没说,再次抬眼去看那副唐卡,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还有点蒙。
他在那画中的人物脸上并没有找到任何跟他长相不一样的地方,相反他还是越看越觉得那就是自己。
怪不得老僧们第一眼看到他会是那种表情,这是见到他们的活佛了啊。
他边想着,视线依旧在那副画上来回扫着,突然他瞳孔一缩,随后微微探身朝前靠近了一步,他发现,画上人的手中,捏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莲子大小的石头,看着异常的眼熟,如果不是因为这小石头是纯黑色的
,冷戎会立马断定这就是让普通人变成阴舛人的阴舛石了。
可是阴舛石是发暗灰色的,难道有色差?这会是阴舛石吗?冷戎一时也拿捏不准了。
不过建起召庙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呢?
老者带他们来这里,恐怕也不是单纯的想让他们惊讶,他一定能给出个答案吧。
冷戎回过神来,又看向了一旁的老者。
“森格堪布,您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长的一样,您把我带到这里,是要告诉我答案吗?”
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你们为什么会长的一样,我并不知道。
不过你来到这里,却是这位呼毕勒罕早在几百年前就预言过的啊。”
这让他们三个更加迷惑了。
“快,您把事情讲清楚些吧,我现在急的都要抓头了。还有,这跟佛头有什么关系?”
老者没有说话,转过身,从墙边的木桌下摸索起来,然后拿出了一个古朴的木质长方盒。
老者当着众人的面,将盒盖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张又像皮子又像布的东西。
老者并没有将这样东西拿出来,他只是给众人看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上面记载着呼毕勒罕和第一代堪布的一些对话,我大致给你们说一下。
这位呼毕勒罕的名字叫‘虚霩尔罕’,这名字其实并不能用蒙语翻译出来,从字面看,应该是糅杂着中原地区的汉字和古时新疆那边回鹘语的发音而起的,所以名字的含义我们也无法得知,我们一般都管他叫做虚霩活佛。
虚霩活佛留下了两段对话,被后世记录在这里,成为庙里历代堪布所必须研读的东西。
第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虚霩活佛:我要走了。
第一代堪布:您去哪里?
虚霩活佛:我去哪里不重要,人的肉身会化为尘土,而人的生命体会以精神的形式继续存在。
第一代堪布: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您呢?
虚霩活佛:不用找我,迟早你们会见到我,当你们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是我了。
这段对话的一些内容,说明虚霩活佛总有一天会回来。
所以您来到这里,我们便一眼看出您跟虚霩活佛长的一模一样,这也印证了对话里的那段话,‘当你们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是我了。’
但唯独有一个地方跟记述不太吻合,就是您这里。”老者指了指脖子。
“您这里并没有任何胎记,所以我们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您如果不是虚霩活佛的灵体转世,您却又提到关于佛头的问题,这又一次验证了另外一段对话。”
冷戎听到这里,不由的摸了摸锁骨窝。
“这跟佛头还有关系?”
老者继续说着。
“这是跟第二段对话有关。
虚霩活佛:佛头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即使有人来问,也不要轻易相信和回答。
不过,在今后的某一天,会有一个人到这里,他会因为一件性命攸关的特殊事,来找这颗佛头,到时候把佛头取出来,给他。
第一代堪布:那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呢?
虚霩:他来了,你们自然就知道是他了。
这第二段对话,说的会有人因为一件事,要用到佛头。
其实,在这几百年间,至少有三次来人,想取佛头,但是都没有印证虚霩活佛所说的那句话——‘他来了,你们自然就知道是他了。”
直到今天,您来询问佛头,而您,我们一眼便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