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也不得不承认贼人这招攻心计用得很好。
只是,今日贼人想在他皇甫嵩面前故技重施,怕是打错主意了!
一念及此,皇甫嵩突然怒意尽消,嘴角微微一扬,“来人,让人立刻擂响战鼓,贼寇劝降之声不停,战鼓便不能停!”
想乱我军心,那就让本帅看看……是你们的嗓门大,还是本帅的战鼓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时,育阳城头四座鼓台突然战鼓齐鸣,顿时就让城外震天响的劝降声一滞。
窦平微微一愣,发了狠,“吼!继续吼……把城头的战鼓声给老子压下去……”
说着,他又嘶声大吼了起来,“颍川李汗青在此,育阳城中的军民都听仔细了……”
其他人纷纷嘶声附和了起来,“颍川李汗青在此,育阳城中的军民都听仔细了:当今天子昏聩无道,朝廷腐朽,权宦贪官肆无忌惮,以至于民不聊生……”
一时间,劝降声竟冲破了那振聋发聩的战鼓声,再次在育阳城飘荡开来。
城外黄巾军中军大帐里,李汗青听到外面的劝降声和战鼓声相互交织,各不相让,不禁叹了口气,冲侍立在帐外的亲卫一声吩咐,“让窦平撤回来!”
吩咐完,李汗青一望帐下众将,无奈地笑了笑,“想不到那皇甫嵩还有几分急智,劝降这招是行不通了!看来还得在涅阳城打主意啊?”
说着,他一振精神,“周武,加派斥候……盯死涅阳城!”
“是!”
周武连忙起身领命,匆匆而去。
李汗青又一扫帐下诸将,神色肃然,“回去告诉兄弟们:三日之内,我军不会攻打育阳城!各部只需加强岗哨,等像平日里一样训练即可。”
他从来都没有打算强行攻城,如今育阳不可攻,那么突破口就在涅阳城,至于棘阳城……有白水阻隔,棘阳城的价值并不大!
众将陆续散去,不多时,外面的劝降声与战鼓声戛然而止。
夕阳西下,暮色渐沉,营寨里升起来缕缕炊烟,伴随着那袅娜的炊烟,激昂的歌声也响彻了营寨,“黄巾义军起乡野\匡扶天下致太平……”
这一次,城头的战鼓声再未响起,北门城头不少汉军将士还绕有趣味地朝城外黄巾军的营寨张望了起来。
这歌粗狂简洁,好似民谣一样朗朗上口,倒是很合这些军汉的胃口。
中军大帐里,李汗青一边跟着帐外的歌声轻轻哼唱着,一边望着面前公案上的南阳郡地形图,若有所思。
正在此时,周武步履匆匆地闯进帐来神色凝重,“大帅,斥候刚刚来报:申时前后,一支汉军自南而来进了涅阳城,不少于五千步骑!”
李汗青一皱眉头,“看来皇甫嵩的援军到了,只是……没有到育阳却去了涅阳,看来皇甫嵩是打算把我们留在育阳了啊!”
周武连忙点头,“皇甫嵩肯定是想以育阳为饵,伺机大破我军……”
说着,他稍一犹豫,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军……要不要撤?”
这明显是个陷阱,撤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一撤……此次出征便等于无功而返,肯定会有损大帅的威名啊!
果然,李汗青稍一沉吟,缓缓地摇了摇,“不急!”
说出这两个字后,李汗青如释重负,展颜而笑,“周武,你可知一支真正的精锐该是什么样的?”
周武微微一愣,讪讪而笑,“这个……末将确实不知道了!”
李汗青长身而起,意气风发,“一支真正的精锐当……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说着,他猛然转身,目光炯炯地望着周武,“如此看来,我军堪称精锐否?”
周武稍一犹豫,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军屡战屡胜,全凭大帅之勇……”
这是他的心里话,别的不说,若没有李汗青在,他和麾下的兄弟们每次临战都不可能有这么高昂的士气。
李汗青声音一沉,“那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