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也是无奈啊!”
说着,他叹了口气,“大帅前日分房分田,城中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可是,昨日又下令年满十五尚未婚配的女子从军……很多投效我军的大户人家心中惶恐,便找到了卑职……都说情愿将家中女儿送来伺候大帅……”
说到最后,他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不敢欺瞒大帅,卑职的女儿也在其中!”
李汗青恍然,不禁有些无奈,“此事……倒是本帅草率了!”
当时听到朱儁派人去袭雉衡岭,哪里还顾得上组建女军的事,而钟繇也要率领步卒,他便把组建女军的事交给了向歆,可能是仓促间没有交待清楚,向歆这才误以为他要强征“年满十五未曾婚配的女子”从军……于是就闹了这么一出!
也是,与其将女儿送入军中,去战场厮杀,他们自然更愿意将女儿送给李汗青这个大帅了!
只是,听李汗青这么一说,向歆顿时一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卑职失言……”
李汗青一愣,连忙打断了他,“快起来!快起来……此事确实是本帅当时没有交待清楚!本帅组建女兵并非是要强征女子入伍,而且,若非到了我军生死存亡之际,本帅也不可能让她们上阵厮杀!”
说着,李汗青展颜一笑,“先把各家送来的女子都送回去吧!组建女军的事还是交由你来办理!”
向歆恍然,连忙一拜,“卑职这就去办……”
望着向歆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汗青暗自吁了口气。
黄昏时,李汗青回到了住处,偌大一个院里果然只剩下了秦娥。
见李汗青回来,秦娥连忙迎了上来,眉宇间隐约有几分羞喜之色,“大帅,水还热着,奴婢先伺候你沐浴更衣。”
李汗青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爽朗一笑,“水热着就好,帮本帅卸甲……”
他身上不知已经出了几遍透汗,能泡个热水澡自然求之不得,当然,洗澡这事儿他自己就能干,怎么可能让秦娥去伺候?
见李汗青拒绝,秦娥也不敢坚持,不过,等李汗青洗完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依旧是六个菜,煎、炸、烹、煮都有,依旧色香味俱全,李汗青再没有提“我军官兵同食”的话了,提了也没用,这话本就不合规矩——不合秦娥心中的规矩。
李汗青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侍立在侧的秦娥,“你没去女军报到?”
秦娥顿时俏脸一白,“奴婢……奴婢不喜舞刀弄枪,只愿侍奉在大帅身侧……”
听她那紧张得微微发抖的声音,李汗青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只得叹了口气,“你啊……胆子太小了,就该去军中历练历练!”
说着,他粲然一笑,“等赛儿姑娘过来,本帅就让她带带你……那可真是个巾帼英雄呢!”
只是,想起杨赛儿,他不禁又有些惆怅:就她那脾气,肯定要等到最后一批才离开雉衡岭……这次怕是又见不到她了!
虽然一攻下西鄂城,李汗青便派人给杨赛儿送去了“尽快南下宛城”的命令,但雉衡岭上不仅有数万眷属,又有许多辎重物资,想要南下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这段时间,雉西一直是颍川黄巾军的根据地,又在那里招募了许多兵员,好些将士南下肯定要拖家带口……这一耽搁,没有个三五日肯定不行!
而他两日之后便要率部去育阳了。
果然,直到李汗青出征这一天,杨赛儿依旧没能抵达宛城。
还好,雉县境内有波才、彭辉护送,西鄂又有葛才、于先接应,而退守郦县的朱儁部已经元气大伤,倒也不用担心杨赛儿一行的安全。
再说了,能让带着两千精骑的孙坚大败而归,她杨赛儿本就不是个会让人为自己操心的女子!
迎着四月的朝阳,李汗青带着三千步骑出了宛城,浩浩荡荡地朝育阳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