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人家去哪里唱?”
正在此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倦容的汉子挑着两只木桶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解开了众人的疑惑,“这两日,他们招募了许多石匠在西门外给前次战死在城外的黄巾立了个碑,今日肯定是在西门外祭奠那些战死的黄巾呢!”
钟繇在城中招募石匠的时候并没有贴告示,而是直接去找了各坊的坊正。
毕竟,识字的石匠可不多,贴告示哪有直接去各坊要人来得快?
众人恍然,被称作“葛老蔫儿”的汉子却是满脸诧异,“给死去的黄巾立碑?难道前次那场大战中黄巾也死了个了不得的大官?”
魁梧汉子微微一怔,“那俺就不知道了,不过,那石碑上刻着好几百个名字呢,听负责刻字的樊老大说,那碑是为所有阵亡将士立的!”
其他人尽皆一怔,震惊不已。
“为所有阵亡将士立的?还把那些小兵的名字也刻上去了?”
“俺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会为那些小兵立碑的……”
其实,被那座石碑震撼到的何止他们?自古以来有谁为一群籍籍无名的小兵立过碑?
朝阳下,三千步骑在李汗青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城,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夏行策马跟在李汗青身后,神色有些复杂,犹豫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李帅,汉军势大,为何不多带些人马?”
李汗青轻轻地摇了摇头,“兵贵精不贵多!放心吧,本帅既然已经出兵,就会全力以赴!”
这两日,各部陆续补充了一些兵员,但李汗青只带了三千步骑出城。
当然,这三千步骑都是他麾下的精兵:整合窦平和周武、方宏所部组建而成的亲卫营骑兵五百人,以及从葛才于先的余部中抽调老兵补充完毕的步卒二千五百余人。
而补充了大量新兵的彭辉、葛才、于先三军都被他留在了雉县,继续整训。
他见识过兵败如山倒的场景,因而深信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
夏行也见过兵败如山倒的场景,却依旧有些犹豫,“可是……”
他也知道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可是,围攻宛城的汉军足有两万多步骑,凭这三千步骑如何能解宛城之围?
只是,夏行话未说完,李汗青便轻轻地打断了他,“正好,本帅有一事需要借重于你!”
闻言,夏行连忙抱拳一礼,神色肃然,“但凭李帅吩咐!”
李汗青扭头望向了他,神色肃然,“宛城被围已经三日有余,想来士气已经十分低落,又见援军迟迟不至,只怕……”
李汗青并未把话说明,但夏行依旧老脸一红,隐约有些屈辱,“李帅多虑了!我南阳黄巾军虽无李帅这般英雄的人物,却也有的是响当当的汉子,绝对做不出投敌乞活的勾当!”
见他反应这般大,李汗青只得温声劝慰,“本帅自然不会小瞧了天下英雄,只是,此战关系重大,不可不慎啊!”
夏行神色稍缓,“末将无礼,请李帅恕罪!”
李汗青轻轻地摆了摆手,言归正传,“本帅需要你想办法潜回宛城去……”
残阳缓缓隐入了云海之中,响彻宛城的厮杀声终于缓缓地散去了,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自内城南门缒城而下,穿过尸骸累累、血迹未干的战场走向了汉军的阵营。
“站住!”
突然,一声厉喝在前方响起,暮色中一队汉兵张弓搭箭瞄准了他。
青年文士倒也镇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烦请通报贵军主帅一声,宛城韩忠派使乞降……”
早在中午时分,外城便被朱儁所部攻陷,赵弘也战死在了乱军之中,韩忠便带着余部退入内城继续抵抗,只是,连番失败,损兵折将,士气已经尽丧……
绝望之下,韩忠与众人一番商议后便派使乞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