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骑正是沮儁派往肇县求援的信使!
看清官道上疾驰而来的三骑,众将士尽皆精神振奋,跃跃欲试,但李汗青却迟迟没有下达阻击命令。
三骑疾驰而来,又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周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汗青将军,怎么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李汗青笑呵呵地望了他一眼,“不让他们先过去,我们怎么能过去?”
牵一发为何能动全身?
因为,如果被牵住了一发而身体却不跟着动起来,就会觉得疼!
如今已经牵住了汉军之一发,自然要让处于肇县城中的汉军首脑知道才行,而这三个信使干的便是这个活儿,李汗青哪能在此拦住他们?
他之所以埋伏在此,就是为了确认鲁阳确实派出了信使!
如今鲁阳城的信使过去了,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周武,立刻派人去通知主薄:可以进军肇县了!”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让他注意鲁阳方向的尾巴,不能再让鲁阳方向有消息传往肇县!”
他毕竟有着领先于这个时代将近两千年的常识,自然知道信息对一场战争的重要性。
他要传递给肇县汉军主帅的信息只有一个——李汗青来了,正在猛攻鲁阳!
夜已深,三个信使匆匆地赶到已经城门紧闭的肇县城下,说明情况后就被放进城中,直接带到了朱儁和张忠面前。
县衙大堂里灯火通明,公案后的张忠一身长袍,不断地打着呵欠,颇有些不耐地望着堂下的信使,“这大半夜的,到底有什么紧急军情?”
闻言,坐在堂下的朱儁不禁嘴角一抽,终究还是忍住了。
领头的信使虽然只认得朱儁,却也不敢怠慢这位显然比朱儁来头更大的人物,连忙掏出沮儁的亲笔信双手递了上去,“禀将军:晌午时分,一队黄巾军突然出现在鲁阳城外,约莫有两千人马……”
不待他说完,张忠便是眉头一挑,有些不乐了,“两千人马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沮儁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他从亲卫手里接过了沮儁的书信,看也没有看便随手扔在了面前的公案上,“回去告诉沮儁,务必坚守三日……不,让他务必坚守五日,如若丢了鲁阳,本帅就砍了他的脑袋!”
那信使一怔,求助地望向了坐在一旁的朱儁,却见朱儁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只得又硬着头皮补了一句,“大人,那伙黄巾虽然人数不多,但领头的却是李汗青……”
“李汗青?”
不待他说完,张忠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脸色已然变得煞白,“你是说李汗青在攻鲁阳?他攻鲁阳做什么?难道……他是想先攻鲁阳,然后再与波才部夹击肇县?”
这一刻,他根本没有怀疑李汗青能不能攻下鲁阳,只怕李汗青是冲着肇县、冲着他张忠来的!
昨日雉县兵败之后,李汗青可是追了他张忠十余里地,摆明了就是要杀了他张忠而后快啊!
如今,李汗青不去救波才,却跑去打鲁阳,肯定是猜到自己已经逃回了肇县!
那信使却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那个在雉县城外被李汗青杀得落花流水的张忠,见他反应这激烈,不禁心中惴惴,只得硬着头皮答了一句,“这个……小人确实不知!”
他只是沮儁的一个亲随,哪里知道李汗青想干什么?
朱儁自然明白张忠的担忧,连忙劝了一句,“张将军勿忧,李汗青所部不足两千人马,只要沮县令能抱定必死之决心,定能守住鲁阳,趁此之机,我军若能迅速调集兵马攻至鲁阳,内外夹击之下,定能一举攻破李汗青所部!”
张忠神色一动,却有些迟疑,“可是,李汗青……和所部人马战力强悍,我军谁人可当此大任?”
于他来说,李汗青已如梦魇,如果能趁此机会除掉李汗青,他自然乐见其成。
可是,那般悍勇的人物真能如此轻易地就除去?
眼见张忠动心,朱儁精神一振,“朱儁愿为前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