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细软。不过想来这群海鲲帮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些钱翻脸。
余香主站在船尾,神情淡漠,负手而立,如同一颗劲松。
海鲲帮弟子在船舱中搜寻,起初还比较安静,后来响动就逐渐大起来,从船舱中传出嘈杂的人声。
余香主皱起了眉头,将目光投向谭天。
谭天在余香主的注视下,黑红的脸愈来愈白,汗水淋漓,把衣衫都浸湿了,仿佛在水里泡了一番后被捞了起来。
乒乒乓乓。
船舱里响起重物落地、刀剑劈斩、木板碎裂的声音。
一个海鲲帮弟子从船舱中狂奔出来,扬起手上提着的一个袋子,高喊道:“香主,我们发现了这个,他们在偷偷运盐!至少有好几千斤!”
话音刚落,氛围突变。
余香主和悦平淡的面色转为冰冷,冷冽的双眼不由得睁大,仿佛要从其中斩出刀光。盯着谭天,似乎屠夫端详一具动物的死尸。
谭天和他手下的两名船夫,一个个又惊又俱,尽皆如同游魂被晴空惊雷劈中,魂飞魄散,呆愣愣立在原地。只有战栗的力气,完全丧失了言语能力。
好像被割断了喉咙的牲畜,除了呼吸夹着血沫的空气,只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感受体内温热液体一点一滴流失,直到迎来生命的终末。
陈北海叹息一声。果然如他所料。
余香主面无表情地看着谭天,寒声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运私盐。”
他声音高了半分:“你们莫非不知道,整个大武王朝,拿到盐引的只有四家,其中一家就是我们海鲲帮?产盐、运盐、卖盐,是我们海鲲帮最主要的产业,是我们海鲲帮得以延续发展的命脉!”
谭天回过神来,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余香主,小人知错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于生计……”
“迫于生计?放过你们?妄想!”余香主已然震怒,打断他,“你们动的是我们海鲲帮的根本,还想活命?绝无可能!”
一旁的谭地忍无可忍,吼道:“你想杀我哥,还说饶不了我们?谁给你的权力,谁给你的自信?”
他极力施展神秘外功,瞬间身形暴涨,将衣衫胀得裂开。皮肤如铜水浇铸般刚健无俦,体表血管暴凸似盘虬卧龙,骨骼形如钢铁将身体撑起,胸口一排肋骨紧密如板。
狂猛如上古凶兽,蛮荒大巫。身躯似不周山柱,顶天立地。
“轰!”
谭地在甲板上狠力一踏,腿部肌肉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木板被踩得裂开,他也如同被拉开到极致的弓箭,飚射而出。
一时间竟然有天倾一方,地动山摇的气势。
“外功不差。”
余香主称赞一声,握住了腰间的短刀。
拔刀出鞘。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快一慢,两道人影交错。
余香主长舒一口气,收刀入鞘。
谭地胸前斜着破开一道九寸长的伤口,血溅三尺,八尺身躯立扑于地。
余香主被逼退了两步。
仅此而已。
“好!”目睹这电光火石间的交手,陈北海不禁拍手称叹。
余香主看向他,问道:“什么好?”
陈北海如实回答:“无论是横练,还是刀法,都很好。让我很感有兴致。”
的确如此,余香主作为整个海鲲帮中最强的一批人,尽管未入先天,那一手刀法也是他见过最惊艳的存在;更不用说谭地,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不入流的喽,现在竟然单凭力量就撼动了余香主,足够他骄傲了。
两人的武功,都让陈北海相当感兴趣。
余香主眯起双眸,沉声道:“你想阻我?想救下这几个人?”
陈北海回道:“正有此意。”
余香主冷笑道:“你想用丐帮压我?”
陈北海摇头说道:“不是丐帮,只是我。”
余香主凝视着他,握住了刀柄,精气神合一,蓄势待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