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血迹的习惯,他从背包中抽出乾净衣服换出,就像等待日出的旅客一样。
零碎的只字片语如梦呓般,带著从脑内传出的血腥味。
人的身体,只是剩载欲望的器皿。
他以慈爱的表情说,然後展开自己的身体。如一朵黑夜中盛放的蔷薇。
人的身体,只是剩载欲望的器皿。人的心灵,也只是填塞空隙的谎言。不具备本性,也没有意义,爱和恨都是虚伪的,你的本能叫你发狂。
杉不置可否,他尝试证实,那到底是神的话语,还是人的疯言。
他用行动去体验,他在生命中寻找答案,他要从最年轻热情的肉体中挖掘线索。
实验持续进行,如同他的生命。而结果,亦总是跟他对的生命看法一样,无棱两可。
他对人--生命之脆弱,以及,爱--灵魂之无力,一再地感到失望,对又因此松一口气。如果人是强大的、爱是有力的,那麽那些无法解析的悲剧以及恶意该如何面对,所以他看著无力的爱情与脆弱的生命,他亲自仔细确认,他安心了。
就把另一颗送给你吧。
杉拾起地上扮演鱼眼镜头角色的眼球,拔出小乐口中比充血肿胀时更硬的男根。浊血淋漓,像记念品般,用保鲜袋入起来,收进背包里。背上背包。
其馀的一切原封不动。小乐仍像腐朽的枝木零碎散落,钊仍如被抽空零件的过期机械般,手仍绑於櫶el,歪斜半倾著。还有那一只仍然睁开的眼睛,盯著小乐。
我走罗。说罢杉踏步走远。转头确认还在视线范围内反方向行驶的车子。
头也别回地,航向极乐吧。
然後他,再一次别头,再一次踏步,走向离最里最近的铎站去。
他要租部车,或是找个方法回到镇上。
离开四个晚上了,今天是第五日,他有好好吃饭吗;有把房子,尤其是地牢弄得乱七八糟吗;是不是又躺在血泊里几日几夜不动了。想到这里,杉就头痛。
那老旧的铎站可说是个小村,杉寻找有车子出租的人家。抬头望望,天已经全亮了,又四处张望,满布被年月浸食裂痕的墙壁,缝隙里挤拥带铁锈的嫩苗。湿稠的气味,充斥著岁月冲蚀生命的怠倦。
天空中兔子形的怪物灰云,甘涩的气息。都莫名的让人践踏,而没任何怨怼。
恶杀欲·第一部·欲之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