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反省人性的尊严的时候了。你还要无视它到何年何月。到血色的瀑布淹满口鼻为止吗。
从眼里。肉体与肉体的,互相吸附著,在夜的赤色羊水中蠕动挣扎。欲望的境致是多甘涩啊。
充份享受那种前所未有的包绕感,紧室又甜蜜的肉体需索,抽出一点,再缓缓没入,像温柔对待处子一样,规律地抽动,新鲜感使杉放松身体,初次满足於这年轻的身体。
说不定会迷上瘾喔。
陷入发丝的双手愈发使劲,五指渐渐摊开,抓住脖子不再挣扎的静物,母指屈入耳道扣住,过猛的力度使指甲像刃般刮破耳内。依然俊朗的死白泪颜,半边被血饰得更添可悲。
如果生与死的分界在於灵魂存载,也无从定义这两具肉体的生死,气息断开,血肉僵冷,灵魂仍困於恐惧中受践残虐。太微弱的,身体抖动,怪异苦叫,不惊觉而已退下,只剩杉遂急的喘声。
意识对杉来说完全不重要,欢愉更同样毫无价值,只需要身体受欲望支配的证据,杉便饥渴地需索起来。
可是,没有回应的身体却令杉因不甘心而烦躁。
浮起那否认自己是恶魔的残影,若神不是恶魔的话,为什麽要夺去他的灵魂。
我就不行吗。这种事,我做不到吗。
即使以同样的方式,或是更狂暴的方法,还是做不到吗。
我没办法成为你的恶魔,你的神吗。
杉模仿恶魔的行迳,不是因为那梦的牵绊,而是为了已没资格假称为爱的牵绊。
人对凄苍之美的情结,人对凶残之性的欲望。从一开始便是无药可救的。
你不认为那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的躯体有著蛊惑人心的美吗。成为体现这种美而牺牲的豋品,不是对生命最大的致敬吗。
神的,恶魔的,歪理如同真现般被迷恋上衪的人奉为信仰。
因此这种半调子的残杀,这种杂混的欲望,对那个真正的恶魔来说是最不可原谅的吧。他依然睥睨著亵生命的人们,用他那无慈无悲的眼神。
杉总是怀著这种报复似的心情。做著那个人无法容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