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掌权人,而今果真当面,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太子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夏侯淳抬眼,笑道:“方才入门时我便说过,此次拜访无尘门,正是为贵门山门生死之事而来。”
无尘子哑然,这小子也不怕闪了舌头,他浑浊眼珠内掠过一丝戏谑后,轻笑道:“不知鄙门生死危机从何而来?”
夏侯淳淡淡地道:“天都峰。”
堂中霎时一静,无尘子笑容渐收,凝视夏侯淳,“太子莫非不知我与玄宗同根同源么?”
气氛微凝,方熙柔眯眼,覆面人负手而立,紧靠慕容烟,杨忠与江维峻则肃容以待,全身戒备。
“兄弟尚有阋于墙之时,何况同脉不同枝。”夏侯淳不以为意地笑言道。
无尘子淡淡地道:“那也并非宵小所能小觑。”
慕容烟忽然言道:“灵器盟、镇魔狱、天穹阁以及灵山四方,可灭无尘门否?”
无尘子眯眼抬视,冷然望去,哂笑道:“玄宗曾立下规矩,商盟不可介入宗派之争,否则必遭群起攻之,这事儿莫非你们忘了?”
江维峻冷笑道:“无尘门擅自内迁,问过太康了么?还毗邻东都,不知贵门意在何为?”
此乃诛心之言,然而无尘子却轻描淡写地道:“我无尘门本就内陆宗门,而今归来不过‘重返旧地’罢了,何来‘擅自’之说?”
方熙柔嫣然一笑,“前辈之意,莫非真要站队玄宗了么?”
无尘子面容平静,摇头道:“灵山与天都峰千年恩怨,我无尘门无意介入,更不想卷入俗世纷争。”
夏侯淳歉意一笑,顿首言道:“前辈乃得道高人,我等年轻气盛,若有冒犯,还望前辈勿怪。”
无尘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几人,随即摆手道:“若不气盛,怎能称为年轻,不过你等来意我已明晰,还是那句话,我无尘门归来数年,无心卷入大靖与玄宗之争,更不会倒向其中一方,诸位来次,怕是白走一趟了。”
夏侯淳眉头悄然一皱,莫非这无尘门果真软硬不吃?
这时,方熙柔暗中传音提醒道:“筹码不够。”
夏侯淳心中一动,方才拜山之际,从方熙柔与慕容烟那里获悉,无尘门巅峰时期共有长老十余,炼婴真传近百,真气弟子更是千余人。
但自从与玄宗‘分家’后,在外海开岛建宗多有折损,再减去生老病死,而今也维持在五百人上下。
算是小型宗门规模,但此门昔年带走了玄宗不少‘天心阁’重宝,底蕴颇深,实力足可媲美中等势力。
虽然跌出四大无情道之列,但也仅次于两宗一阁,这对镇魔狱与天穹阁而言不值一提,但若能拉入自家阵营,也能称为左膀右臂。
彼等所求,无外乎有二,一则山门壮大,三则领袖无情道。
夏侯淳目光一闪,不过大靖与玄宗敌对,无尘门重返,自然也会成为玄宗眼中钉肉中刺,否则彼等若果真投靠玄宗,岂会与夏侯淳等人啰嗦纠缠,早就一剑斩了过来。
故而,此事大有可为。
只是,他能拿出何等筹码,将此派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