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阵的,他们却不知道,有时候视觉效果是很容易欺骗人的,在战阵上远远的相见,又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朝夕相处,谁能将满脸胡须的两人的容貌看的那么仔细。
霍海只要将其弄的有六七分像,就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了,而再加上曹操的一张嘴,那所有人就不得不信了,谁又能想到曹操会帮霍海撒谎呢!而且,他用的理由也非常正当,两人自戕是为了保下黄巾军其它人。
当那两个假人头被送到洛阳之后,洛阳也很快就霍海的封赏达成了一致意见,腊月初八的时候,一队小黄门来到了被皑皑白雪掩盖住了真容的黑山寨大门前。
“平难中郎将,顺平侯,领河北诸山谷事。我想问问这位公,不,我该怎么称呼你?”霍海见到太监,下意识的就想喊公公的,出口了之后才感觉到不对,改口问道。
“洒家张恭。”
那人很是傲气的报出自己的名讳道。
“张恭?”
霍海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郭图,很快,郭图就在他耳边小声道,“此人也是常侍,是张让一党。”
“原来是张常侍当面,久仰大名,我就是有点不明白,这个领河北诸山谷事是什么意思。”霍海学着这个时代的人插手跟张恭见礼道。
听到霍海说久仰自己的大名,张恭顿时感觉面上有光,笑道,“天子的意思,就是黄河以北的地方,不许再有乱子,各郡县亭里有当地主官管,荒郊山野,则都归你管,若是有人在这些地方杀人放火,聚众造反,就是你失职了。”
“黄河以北所有地方?那地盘可是不小,不知朝廷允许我招募多少兵马来维持这么大片的荒郊野地的治安?”霍海又问道。
张恭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伸开了五个指头。
“五十万?”霍海大胆猜测道。
张恭摇了摇头,将摊开的手往霍海面前伸了伸。
“才五万么?”霍海皱眉道。
张恭又摇了摇头,身子向前走了一步,靠霍海更近了一些,将手掌抖了抖。
霍海纳闷道,“不会是五千吧!我黑山寨目前都有三万兵力以上了,裁军只怕是不能。”
“原来霍平难你这么不开窍啊!”张恭很是失望的道。
一旁的郭图看到这样的情景,连忙在霍海耳边提醒霍海道,“张恭这是在索要贿赂呢!咱们究竟能保留多少兵马,还不是他们这些天子身边的近侍说了算。”
“说的有点道理啊!快,让人去窑厂把新烧出来的琉璃抱一尊过来。”霍海有些无语,咬着牙朝郭图吩咐道。
然之后,霍海也只是招呼张恭先坐下来喝茶,只等属下的兵丁将一尊重达十几斤的年年有鱼琉璃搬了过来之后,张恭的视线顿时就聚焦了过去。
“这,这,奇宝,奇宝啊!如此重宝,怎能让这些粗野的军汉就这么抱着,快,快放下来,不不不,直接交给我吧!”张恭从跪坐的草席上站起来,一把将卫兵手中的琉璃樽抱了过来,感觉到入手的沉重感后,脸上硬是笑出了老人家才有的褶子。
很快,便有另一个卫兵从外面拿了一个上了漆和雕了花的楠木架子进来,张恭感觉自己手中这东西放在这架子上再合适不过了,便慢慢的将其在上面放稳,开始仔细端详起这樽琉璃上的色彩和花纹。
常年在皇宫的张恭眼界不可谓不高,可在看到这件后世最多只能算残次品的琉璃制品后,却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因为在这个时代,他根本见不到这种斑斓的色彩,连皇宫都没有任何珍宝与之媲美。
“早就听他们说,黑山寨霍公子,不,霍平难你手中有好东西,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有此美玉在,霍平难你就算领兵十万,也是为了保卫地方治安嘛!陛下和那些朝臣面前,洒家们能帮你圆过去的。”张恭将那琉璃的前前后后全都瞧过一遍,反复抚摸之后,才转头对霍海道。
霍海闻言,内心十分鄙夷,脸上却是微微朝张恭笑道,“那就劳烦张常侍了。”
张恭看到霍海的态度,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嘛!让你领这么多兵,洒家也是有考虑的。”
霍海眉头一挑,看向张恭道,“不知张常侍你有什么考虑?”
“有些个朝臣呐,就是看咱们内宫这些人不顺眼,这些人掌权地方,手中有兵又有粮,咱们轻易也是动弹他们不得,平时咱们这些内宫之人靠着天子宠幸,倒是可以压着他们,若是有些人闹腾的厉害,咱们也不能直接向他们出手,到时候希望你能出手帮洒家们教训他们。”张恭讲述道。
“这样啊~!”霍海面露难色的没有立即答应。
他原本只以为这张恭不过是见钱眼开的废物,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能混到常侍的位置的人都不简单,他这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去打压那些实权的朝臣。
“忙洒家也不让你白帮了,从明年起,你每年都可以向朝廷举荐一名孝廉,洒家会给他们安排好的去处,还有,你的表奏能够直接越过朝廷,呈送到天子面前,有什么诉求,我们都会怂恿天子满足你。”张恭语带诱惑的向霍海道。
向朝廷举荐孝廉,那可是州郡长官才有的权力,直接向天子奏事,还有他们这些常侍帮忙吹耳边风,那可是三公和外戚都没有的政治便利,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都不待霍海多考虑,郭图就在霍海的身后扯他的衣服,让他赶紧答应,霍海自然是没有拒绝张恭的道理,客套了几句之后,就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