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邹离的誓言,子婴高兴,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拍拍他的肩膀,兴奋道:“邹卿家真乃大秦忠臣、朕的良臣,今日留在宫中,跟丞相一起,跟朕的家人一同用膳。”
子婴命令下去,让御厨多做两人的饭菜。
陈平道:“陛下,臣有个想法。”
子婴洗耳恭听。
子婴道:“羌人把秦兵视为英雄,秦勇娶羌人有名的美人,这开了个好头。可号召在羌地的秦兵们,娶羌人女子为妻。这样一来,羌人和秦人就更紧密相连,有利于大秦控制羌地。”
说毕后,邹离立即道:“陛下,丞相此计甚妙。”
子婴也觉得很好,点头道:“丞相说得对,下次邹卿家出使西域,去到羌地时,跟迷朵和杨喜好好说说。”
邹离领命。
子婴还想到更长远的方面,跟羌人通婚后,等民族融合到了一定程度,等秦国在羌人心目中的威望足够高了,等到时机成熟,可以找个借口把羌王废了,把羌地兼并为秦国的一个郡。
随后,子婴把陈平、邹离带入后宫。
见到皇后、淑妃、贤妃,邹离恭敬行礼。
三女首次见到邹离,这个男人又矮又丑,三女都眉黛微皱。
邹离跟英俊高大的皇帝相比,天差地远。
对于丞相陈平,三人以前都见过,陈平跟陛下一样,都是美男子,但在他们心目中,陈平还是略差了一些。
子婴又再给陈平、邹离介绍子女。
皇子、皇女年龄虽小,身份却高贵,邹离、陈平都按照礼仪,分别作揖行礼。
嬴梦、赢文广都懂得回礼。
赢文广主动道:“邹离之名,我听父皇过。听闻邹郎官有三寸不烂之舌,一张嘴很会说话,洛阳守将都被说降。”
儿子渐渐地有些懂事了,在这段时间以来,子婴偶尔会跟儿子说些国事、兵事,既说出自身见解,又听听儿子有什么看法,要是儿子说得不对,及时纠正,要是说得对,则夸奖一下,以此来教导儿子。
子婴笑了笑,邹离、陈平也笑了笑。
饭菜上来了,六个大人、五个小孩围着大圆桌吃饭。
薄贞肚子比较大了,要是没有意外,将会在半个月至一个月之后生孩子。
晚膳刚开始,子婴举起酒爵,对三女道:“陈丞相、邹郎官,都是朕的股肱之臣,让我们敬两位一爵。”
三女齐齐举起酒爵。
受宠若惊的陈平、邹离,也举起酒爵。
这时,赢文广道:“父皇,儿臣也要敬酒!”
子婴道:“广儿还小,长大了再喝酒!”
赢文广道:“广儿不小了!懂事了!”
看着儿子一脸期盼,嬴子婴叫人那多一个酒爵,倒了半爵酒。
四人一起向两人敬酒。
子婴、陈平、邹离都是一爵干了,薄贞有身孕不宜喝酒,只是嘴唇碰了点酒,赢文广首次喝酒,把半爵酒喝下。
“咳…咳…”
首次喝酒的赢文广,一脸的难受。
“原来,酒不好喝!”
六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美味佳肴都上齐了,子婴对陈平、邹离道:“吃菜、吃菜,不必拘礼。”
大家开吃起来。
陈平、邹离跟皇帝吃饭多次,跟皇帝家人吃饭还是头一次,显得比较拘谨。
饭间,赢文广向陈平道:“陈丞相,什么是明君、庸君、昏君、暴君?”
陈平看向皇帝,皇帝没有阻止之意。
陈平放下筷,徐徐道来:“明君有很多,大秦的孝公、惠文王、昭襄王、始皇帝,还有当今的大业皇帝,都是明君。庸君,也就是平庸之君,平庸无才能,无功绩建树,又无大过错之君,为庸君也。昏君,指不仅平庸无才能,又有大过错之君;比如二世皇帝,不仅平庸,又有大过错,大昏君也。暴君,指残暴之国君;比如夏桀,荒淫无度,残暴无道,乃大暴君也。”
赢文广专心倾听着,陈平说毕后,似乎懂了。
皇帝和三女也停下来,听着陈平说话。
对于陈平所说,子婴还算认可。
子婴道:“现在是用膳,若要请教丞相,用膳过后再请教。”
众人继续吃饭。
吃饱饭足后,赢文广一连向陈平、邹离请教了多个问题,两个臣子都耐心解答。
而赢文广领悟力还算不错,两人讲出的道理,大多能领悟。
子婴就在现场倾听着,时而参与其中。
看到儿子这样,子婴和三女都很高兴。
尤其是冯幽兰,自己儿子能这样,陛下又高兴,当太子就很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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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时间进入了大业九年。
十月初五,随着婴儿的哭啼声响起,赢氏一族,又增添了一个成员。
子婴走入寝宫一看,仍然生了女儿。
哎!阴盛阳衰!
子婴只是叹息一下。
王思有些不快!
薄贞更加不愉快了!
唯独一个人愉快,那就是冯幽兰。
“小公主像妹妹,长大了跟妹妹一样美!”
冯幽兰搂着小公主,挺开心的,整个人眉笑颜开。
这第六个女儿,子婴取名为赢若彤。
不久后,冯隆得知薄贞生的是女儿,为之高兴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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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粟内史官署,某屋内,这里大门紧闭,里面有两人在密议着。
贤妃生下的又是皇女,让两人高兴。
冯隆道:“皇子广聪颖又好学,深得陛下喜爱,好事啊!只是没有立太子之意。”
陈烈道:“陛下正值壮年,精力旺盛,或许会像始皇帝那样不急于立太子。皇子广虽深得陛下喜爱,但焉知以后不会有第二、第三个让陛下喜爱的皇子。”
冯隆觉得也是,说道:“那还得把太子尽早定下来,劳烦陈大人找时机向陛下提出立太子一事。”
陈烈摇摇头,说道:“当今皇帝很有主见,仅凭我一人进谏,无法成事,还得在另找朝中重臣,一同向皇帝进谏。陈平、邹离、王元、韩信、赵佗,是皇帝最信赖重臣,可找他们。”
冯隆道:“韩信在新郑,其他四人皆在咸阳,我跟姐姐说,让她找机会见这些重臣。”
陈烈道:“此事淑妃不宜出面,由冯兄出面较为妥当,若能说服其中一两人,再一同商议找机会向陛下进谏。”
冯隆受教了,站起身来,向陈烈作揖道:“多谢陈兄指点,若能成事,冯家决不忘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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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东各国,所采取的历法有所不同。
其中,韩、赵、齐三国都统一实行周历,以十一月为正月。
楚国、魏国、燕国实行的是殷历,以十二月为正月。
十月三十日,韩、赵、齐皇宫都举行大傩。
在齐国皇宫大殿,刘邦和吕雉、戚懿,以及文武百官聚集在此,专门有人员表演大傩仪式,有术士在驱鬼。
在这里,嬴子婴成为了“鬼首”,赵佗、王元、韩信、陈平等人是其它小鬼。
术士在写有这些人姓名的布偶上施法,然后焚烧。
目睹着术士作法驱除暴秦,让皇帝和臣子们的心灵有着小小的安慰。
众鬼的布偶焚烧后,刘邦仰望天空,虔诚说道:“皇天后土,,四方神灵,祈求神灵保佑,荡除鬼首嬴子婴和众小鬼,保佑我大齐,保天下安宁。”
不仅仅在皇宫,在民间也有许多人行“大傩”,驱逐暴秦。
在官府号召下,一些国家开始全民抗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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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收正在进行时,赵佗带着三万军队,从关中南下巴郡,在秋收结束时抵达巴郡,先是到巴郡治所江州(今重庆),跟郡守商谈要事。
巴郡郡守陈署、都尉单究欢迎赵佗的到来,在官署正堂跟赵佗交谈。
赵佗道:“朝廷有令,今年冬训,巴郡所有士卒交由本将军训练。”
陈署回应道:“既然朝廷有令,本官自当遵从。”
他又显疑惑之色,说道:“每年各县自行冬训,为何今年陛下派赵将军前来。”
就算是朝臣们,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知晓楚国即将从武陵山攻秦一事,陈署就更加不知晓。
赵佗道:“陈大人,朝廷机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该问的就别问,好好配合我便是。”
陈署不好再问什么。
都尉单究道:“卑职即可派人传令各县,待各县士卒集合完毕后,全部交由将军调遣。”
按照原本的秦国官制,郡尉掌管一郡的军事、治安捕盗,掌管一郡的兵员征召、训练。
子婴即位后进行改革,郡尉只掌管治安捕盗。兵员的征召、训练由中央直接派驻的都尉负责,不受地方管辖。
如果地方盗贼多,郡尉可请求当地都尉派兵协助。
兵员的征召、训练,地方的郡守、郡尉亦要协助都尉。
此外,每个县派驻有一名军候,听命于都尉,不隶属于县令、县尉。
在二世皇帝时期,就有地方的郡尉带兵造反。
子婴这样做,是吸取教训,让军权更集中于中央,让地方官没有造反的本钱。
赵佗在江州待了两天后,启程前往巴郡东边的临江县,驻守本郡的都尉单究一同前往。
单究已命令各县军候,带着本县冬训士卒,赶往临江县集中。
秦国各地秋收,一般在十月中旬到十一上旬之间结束。
秋收结束后,各乡村兵役年龄的男丁到县里集中,平常是由各县军候在本地负责冬训,今年是带由军候带着赶往临江。
进入十一月后,从上旬开始,陆续有各县军候带兵赶到,到下旬,各县军候都到齐了。
临江县城外,赵佗在此安营扎寨。
十一月二十五日,全体武将在大帐集中。
首先,赵佗让各军候自报姓名和兵员人数。
各县参与冬训兵员,少则千余人,多则七八千人。
巴郡原本有十一个县,夺取夜郎国后,新增加了南广县、平夷县,目前总人口四十余万,各军候带来的兵员共五万余人。
这只是参加训练人员而已,军候也只是负责操练,参训士卒并未加入作战序列。
要是正式作战序列,军候正常编制为千人,都尉五千人左右。
在赵佗带来的三万士卒中,有近万人是猎户出身。
范目是巴郡人,善于山地作战,皇帝特意把在韩信军团中的范目调派来巴郡,担任赵佗副将。
除了主将、副将外,还有五名都尉。
赵佗道:“巴郡的操练跟别处不同,除了常规操练外,还要注重操练在山地作战。”
名叫公孙耳的都尉道:“将军,属下不解,为何要集结如何多士卒操练山地作战?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巴郡操练?在关中和三川郡同样有山地。”
不仅他疑惑,其他都尉、校尉皆是不解。
楚国计划从武陵山攻秦,这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军事机密,楚军只是集结军队在黔中郡操练,外人一般不知道这个计划。
针对楚军攻秦计划,秦军有针对性的操练、军事部署,这不能太多人知道,避免被敌国探子知晓汇报给楚国。
赵佗道:“以后秦军要收复上党郡,要从山区进入赵地,还会有许多山地作战,关中虽有山,跟巴郡的山不同,巴郡最适宜山地操练。本将军是奉皇帝陛下之命来巴郡操练兵马,诸位务必听从号令。”
接下来,赵佗公布具体操练事宜。
这些操作事宜,是跟范目充分商议讨论后才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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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这天,中原大地晴好。
颍川郡苑陵县某个大村。
郡守冯唐带着官吏来视察民情,了解村民们生活状况。
冯唐先来到晒谷坪,在这里,有个老妇人正用耙子翻动谷物。
他以和蔼的语气道:“大娘,你家日子过得如何?”
那大娘先打量一下这个身穿官服的官员。
旁边小吏道:“大娘,这是颍川郡郡守冯大人。”
原来是大官,大娘惊喜道:“哎呀!原来是郡守大人。”
大娘放下耙子,向冯唐行礼,再回答道:“禀大人,今年四月,我儿就回来了。又免除赋税徭役一年,现在家里有些余粮,我儿又不用服徭役,留在家里帮忙种菜。大秦官府太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
冯唐道:“那就好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