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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却已经看了出来:南浦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暗沉沉的护腕,乍一瞧不知是什么做的,但仔细一看却是磁石,寒思的剑是铁的,已经被它牢牢吸住。
仲扬这时已经脱身,退后三尺,马上又直取南浦,剑尖去削她的双腿。
南浦一个凌空翻身,手里还夹着寒思的剑,没有落到地上,反而落到寒思的剑尖上,轻飘飘的好象一片树叶。
寒思抖动手腕,想把南浦从剑上抖下来,他的探龙掌法也已出击,掌风直逼南浦的胸口。
秋清在边上笑道:&ot;想不到≈ldo;探龙掌法≈ldo;威震天下,结果连一条南浦都探不了。&ot;
寒思狠狠瞪了秋清一眼,转过头凝睛观察才发现南浦的鞋底也有磁石,整个人和剑紧贴在一起。
秋清悠然道:&ot;这就像苍蝇一样。对苍蝇而言,最安全的莫过于停在苍蝇拍上了。&ot;
寒思和仲扬同时心下一动,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仲扬突然飞起,打着旋冲到半空,挺剑向南浦刺去。
南浦猛的收腿跃起,仲扬的剑&ot;叮&ot;的和寒思的剑碰到一起,一串火花飞溅开来。
南浦落到了地上,却打着赤足--她的鞋子还和寒思的剑吸在一起。
秋清又笑道:&ot;蚊子,这么几天不见,你也学会让女人脱鞋了,再下去是不是要让她们脱衣服?&ot;
仲扬怒道:&ot;老玉米你给我闭嘴!!&ot;
寒思想笑,却忍着没让笑意流露出来。他轻轻一抖剑尖,南浦的鞋掉到了地上。
南浦的怒气已经掩饰不住,眼中杀气大盛,她没有说话,扬起刀向二人劈去,刀光如电。
仲扬和寒思快速后退,同时用剑护住了胸口,眼睛紧紧盯住南浦的刀,猜测刀锋的方向。只见南浦的手腕打了个旋,刀尖直刺仲扬,仲扬眼看刀尖舞到了自己胸口,提剑欲挡,却发现南浦的手突然下沉,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之时三个人都发现南浦的刀已经刺到仲扬的腹部,秋清不禁惊叫一声!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谁也没有想到。仲扬的剑很快,所以在别人的武器碰到他之前,那个人就已经死了,所以仲扬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南浦的这一刀,可以说已经差不多要了他的命。
但寒思的剑却同样的快,他的剑尖如穿花蝴蝶一样飞入南浦的刀光,背上露出了好大一块空挡。
南浦狞笑一声,急退一步,刀尖直刺寒思后背,轻微的碎裂声中,秋清清清楚楚看见鲜血从南浦的刀下泉水般冒出,他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南浦眼角余光瞥见秋清,凌空一跃,退了开去,站定脚跟,微微喘息。秋清抱住寒思,连声问:&ot;你怎么样?!&ot;
仲扬的剑仍然指着南浦,眼睛眨也不眨:&ot;你带他下去,多一个人碍手碍脚的。&ot;话音未落,他已经扑了过去。
南浦冷笑一声,举刀一跃,瞄准了仲扬的下盘,正要出手,只见仲扬忽然升了上去,她的刀仅仅沾到仲扬的衣边,正要跟上,忽然,一道细如牛毛的乌光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快如闪电,快到令人匪夷所思,谁也没有看清乌光是谁发出来的,南浦也没有。
所以这道乌光已经打入南浦的咽喉时,她的脸上写满了惊异和不信。那本来很娇俏的脸庞也顿时变了颜色,眼珠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看见一缕鲜血从她的咽喉上流下,爬入了她的衣领。
南浦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费力地把打入她脖子的那枚暗器拔了出来,定睛一看,竟只是一枚棋子,黑色的围棋子,用很好的云母石做成的。
寒思也看到了这枚棋子,脸上的微笑自然而然地浮起,一边喃喃自语:&ot;看来以后我也该改学暗器。&ot;
南浦已经倒下,仲扬落到她身边,低头打量她。
南浦仰面躺在地上,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胸口还一起一伏。
仲扬淡淡道:&ot;你没有输,你的武功在我们之上。&ot;
南浦的眼睛死死盯着仲扬,脸上绽出一个苦笑:&ot;可惜我还是死在这里&ot;她的喉部已受重创,说每一个字都很吃力,小小的脸已经涨成紫色。
寒思有点不忍,暗自叹息一声。秋清斜眼瞅着他,忍不住道:&ot;这种老妖怪有什么好同情的,别忘了金云溪。他可是你的朋友。&ot;
南浦大声道:&ot;不错,金云溪是你们的朋友,所以你们就愿意为他拼命,可我&ot;她的话突然顿住,脸色也转为了死灰。江湖上传奇般的&ot;长生童&ot;也没有能够长生,和所有的人一样长于尘土,归于尘土。
仲扬把目光从南浦身上移开,脸上的伤感若有似无。
秋清看着他忍不住道:&ot;她是什么意思?&ot;
仲扬道:&ot;她的意思是,天魔教的高手远比如玉山庄来得多不知多少,可到了最后,她也没有能够真正打败云溪。&ot;
寒思接口道:&ot;那是因为云溪把我们都当成了朋友,而在南浦的眼里,她的手下仅仅是工具罢了。所以她的手下无论有多少,武功多么厉害,真正愿意为她卖命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而云溪,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永远都有人为他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ot;
仲扬沉默着,眼里已有晶莹的光点。
秋清沉吟:&ot;难怪金毅童被仲扬杀死的时候会大喊:≈ldo;我明白了,我明白了!≈ldo;他明白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天魔教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和任何一支门派抗衡。这一切,都是因为南浦太过冷血的缘故。&ot;
仲扬不再答话,转身离开,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长发,毫无血色的脸,只有那双眼睛永远是深邃不见底的黑色。
寒思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笑道:&ot;你的朋友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他太不好接近,否则我倒很想和他喝一杯。&ot;
秋清点着他的鼻子:&ot;像你这样的混蛋,人家又怎么肯和你喝酒?&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