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晴川做梦没有想到白梦的这一摔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她早就知道,她决不会多碰白梦一点。等她发现,已经太迟了。
仲扬没有想到白梦从他身边飞过去的时候突然伸出手,重重地点了他背部?ot;百会&ot;,&ot;天门&ot;,&ot;交阴&ot;三处大穴,手里的剑也&ot;哐啷&ot;一声摔了出去。仲扬顿时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好快的身手!
仲扬忽然发现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纯阳的真气在他体内不停流动,像清泉滋润干涸的水沟一样,他的手,脚,胸腹渐渐又恢复了气力,关节重新变得灵活自如,脚下也重新恢复了弹性。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拣起了那把剑。
云涛根本就没有废了他的武功,只是点住了他的大穴封住了真气而已。仲扬很想回头看看云涛,很想大声地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自己解毒。可他没有。也许,他已经知道答案。他只是目光炯炯地望着晴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信过。
晴川当然也看了出来。她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好看了,已经脸上还挂着笑,但那是谁都能看的出来的假笑。
仲扬长长叹了一口气:&ot;我不杀你,你走吧。&ot;
晴川笑了,她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ot;要我走?&ot;她的声音也好象在哭一样,&ot;除非我杀了金云涛。&ot;
云涛看着她,目光非常安详。
晴川的银丝再次出手!这次她的速度至少是刚才的三倍!她的身体也已经飞起,身姿美妙得宛如九天仙女,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死在这样的女人手里,他都应该瞑目了。
只可惜仲扬好象偏偏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晴川的银丝还没有飞到他面前,他的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膛。
剑拔出来的时候,剑尖上还带着血。
好快的手,好快的剑!
仲扬看着她,她也看着仲扬。
晴川忽然笑了,笑得分外凄凉。
&ot;想不到我,我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ot;血从她的嘴里涌出,引起一阵嘶哑的呛咳。&ot;不过这样也好,能死在你的手下,我总算也&ot;她的声音突然停顿,明亮的眼睛也突然失去了光彩,这一笑倾城的美女,竟然已经死亡,彻彻底底地死亡。
仲扬静静地看着她的尸体,眼中掠过不易觉察的伤感。
他转身看着云涛,死死地看着他,声音不知是悲还是喜:&ot;你为什么不告诉我?!&ot;
云涛沉默着。
仲扬却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云涛是个多么骄傲的人。虽然他们仅仅见过数面而已。换是他,他也不会告诉他--尤其是他身上有毒,而这种毒又恰好需要别人来帮他运功逼出的时候。
换是他,他也宁可死,而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来换取生存的权利。
男人的心其实很多时候比女人更让人捉摸不透。在很多男人的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尊严来得更重要。即使是金钱,地位,朋友,甚至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很多时候他们愿意为了自尊心牺牲比这更多,更可贵的东西,比如生命。
这就是男人,云涛当然也是个男人,虽然他只有十九岁。
但生命本身岂非也是可贵的?任何人都应该维护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生存的权利。
所以秋清逃的很快。b
在他看来,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之一莫过于自己的性命了。
这时他已经掠进了那间小屋,他看见的灯光正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这时寒思离他已经不到五米。
无名谷
这是间不大的屋子,灯光很柔和,摆设也很精致,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但是里面没有人。秋清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这显然是一个骗局。金云涛只不过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有人的假象而已。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这个世界上远有比他聪明的多的人。
寒思已经追了进来,封住了门口--整间屋子唯一的出口,剑锋指住了秋清。他慢慢地走近秋清,森寒的剑气使得秋清的脖子上起了一片鸡皮。
但秋清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在烛光里显得尤其清纯而天真。
寒思也笑了,笑得温柔而醉人,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ot;你何必一定要苦苦地逼我?&ot;秋清悠悠然地坐了下来,伸手拨了一下面前的蜡烛,暗淡的烛光顿时明亮了许多。烛光下寒思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很长,很黑,很亮,披散在肩上像丝缎一般光滑。他盯着人的样子很可爱,很优雅。他的体态似乎有点娇柔,但也不是弱不禁风。他的眼睛纯净明亮,在跳动的烛光里反射出华丽的光点。这世上有很多美丽无比的女人,但只怕她们都也比不上他那绝世的风华。&ot;我一点也不想杀你,因为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ot;
&ot;可如果你不杀我,我就只好杀了你。&ot;寒思已经站在秋清的面前,低头打量着这个笑得很好看的少年。
&ot;等我要杀你的时候,你想逃命也晚了。&ot;秋清歪着头,手指缠绕着自己的长发,如墨的青丝,如玉的手指。
&ot;真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会一点,可偏偏就是不会逃命。&ot;寒思的眉毛挑动了一下,漫溢笑意的双眼摄人心魄。
秋清看着他笑,笑的如白莲般高洁。
寒思也看着这绝色到不可思议的男孩子,他的眼神竟似乎有些恍惚。
但秋清的笑渐渐的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