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曾禾口若悬河,阐述裁军的种种好处,以及不裁军的弊端。
“穷兵黩武,乃亡国之道,陛下是数百年来罕见的圣主明君,应该明白这一点,也应体恤百姓,裁撤军队,开创太平盛世!”
曾禾最后总结。
王秦道:“曾卿所言有理,但眼下,沙罗虽败,可仍有几十万军队,随时可以东进侵犯我国,丘阳的伪齐余孽,还有几万精锐,他们背靠草原,对关中大地虎视眈眈。”
“草原上各部逐鹿相争,已见端倪,铁木部的蒙烈合纵联合,吞并了无数部落,俨然成为了草原的第一大部,云国名存实亡,据探子回报,他的骑兵有几十万,蒙烈胸有大志,意图建立一个横跨南北,纵横东西的大帝国,而我大汉,必是他要征伐的国家。”
“东海的岛国东羸,东英海掌控了各大财阀,积极扩充军备,发展经济,打算卷土重来,再图中原。”
“这些,都是我大汉的强敌,如果我们裁军,等于自废武功,敌人一旦来犯,我们拿什么对抗?”
“朕明白,因为朕的接连用兵,增加了百姓们的负担,国库常年入不敷出,但群狼环伺,由不得我们裁撤军队,自断臂膀,而使敌人有可趁之机。”
曾禾见王秦说完,眉头紧皱,打算继续据理力争。
韩淝打圆场道:“臣认为,曾禾所言,只考虑了咱们国家的内部情况,而忽视了外部环境,裁军是不可行的。”
曾禾听了,怒道:“你迎合陛下,而不顾黎民百姓,大汉若亡,你韩淝当居首功!”
韩淝脸色顿时难看了。
荆棘骂道:“你敢诅咒我大汉亡国,信不信我现在就剁了你!”
曾禾是个倔脾气,丝毫不怵荆棘,昂着头对荆棘道:“来啊,你有种就来砍我!”
荆棘:“……”
“够了,朕今日回都,就听了一些糟心的事情,裁军一事,暂且搁置,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若是没有,就退朝了。”
王秦烦心的挥手道。
马践道:“还请陛下增加商税,并统一全国在商税征收一事的标准。”
商税一直都是历来王朝的头疼之事,征收难度极大,官商勾结,欺上瞒下,使朝廷白白流失了无数真金白银。
这次大力减免百姓的赋税,就必须从其他途径获得税收,加征商税是最好的手段。
“准,此事还得由马卿你全权负责。”
王秦点头。
马践的才能,王秦是非常信赖的,当初韩淝力荐此人,受到了一大片的反对之声,现在都烟消云散,所有人都知道,马践已是国家不可缺少的重臣,大汉的诸多国策,皆由此人制定。
许平只是挂着首辅的头衔,若是那一天皇帝看不下去了,马践就是接替者。
朝堂上,大臣们纷纷出列,提出自己对国事的看法,针对弊端,大家各抒已见,谈论策略。
直到太阳西下,大臣们的肚子咕咕作响,王秦才下令散朝,并留大臣们在宫中用膳。
宴席中,将领们喝的酩酊大醉,吹嘘自己在战场上砍了多少个敌人,文官们好多了,他们不敢喝多,担心影响次日的政事。
版图扩大的同时,就意味着又有大量工作需要他们去做。
加上今天朝堂上定下的种种新措施,也需要他们去落实具体细节,并督促地方下级贯彻执行,这都需要大量的精力。
直到深夜,王秦才返回自己的寝宫。
王秦并不喜欢深宫院墙,他觉得自己呆在里面,就像是被束缚,犹如笼中之鸟。
他更喜欢军伍生活,金戈铁马,无拘无束。
皇后杨姝还没有入睡,她守在寝宫,等王秦回来。
两人已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见到后,只是很平淡的互相问候,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在杨姝眼里,王秦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丝毫感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征伐和杀戮,国家疆域的不断扩张,是他唯一的快乐。
亲情在他面前,可有可无,皇后、太子什么的,也只是他维系皇权的工具而已。
“太子最近学业如何?”
找不到话题的王秦问道。
杨姝答道:“太子年幼,很多知识对他来说,太过深奥,还需要时间,但太子太傅说,太子在同龄者中,已是优秀的了。”
“只是优秀,还不够,身为太子,国家未来的皇帝,当最优秀才行。”
王秦脸色不变道。
杨姝又道:“恪儿却是出众,大家都夸他过目不忘,聪慧过人,有陛下之风范。”
“?”
王秦皱眉了,他瞥了眼杨姝,冷冷的说道:“我的风范?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捧杀恪儿?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还只会在田里玩泥巴,日后,谁再敢这样胡说八道,可斩!”
谁都知道,王凛才是太子,王恪注定与帝位无缘。
但若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吹捧王恪,待王恪成年后,必然心生恨意,想要染指帝位。
他活着还好,若是他死了,王恪想要作乱,而王凛又没有足够的震慑力,怕是镇不住王恪。
大汉的江山社稷,可能会因此出现动乱。
自古以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