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朱荣之后,第四路兵马过境庸州,来自燕都,统兵将领名叫史飞,是北境中的优秀青年将领。
此次增援陇南,朝廷从各地调动军事力量,统兵的无一不是各地军中出类拔萃的青年。
这亦是王秦的意思,他想通过这次的战争,提拔更多的优秀青年,大汉想要一统天下,乃至坐稳江山,需要人才。
陇南是淬炼他们的战场。
史飞是个粗犷的北方大汉,通过消息,得知陇南和庸州被沙罗人肆掠的面目全非,惊怒不已,握拳对将士们道:“沙罗人忘恩负义,行强盗之举,与我大汉不共戴天,凡是遇到沙罗人,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
武都。
“禀大都督,史飞等剩余四路兵马,相继抵达庸州,我已经按照大都督的命令,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
龙耀不解的对龙治说道。
眼下,虽然沙罗人没有强攻武都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沙罗人下定狠心强攻,武都是岌岌可危的。
本来,各路兵马进入陇南,龙治完全可以调集这七路兵马齐聚武都,与普特苏玛一决雌雄。
但龙治只调令了三路兵马,直接进攻昌陵方向,意图切断沙罗人的退路。
但仅凭这三路兵马,是打不下昌陵的。
史飞等四路兵马进入庸州后,目睹庸州惨状,全都义愤填膺,要一鼓作气杀到陇南,和沙罗人拼个你死我活。
可这时龙治偏偏又改变主意,让他们留在庸州。
龙耀百思不得其解。
龙治笑道:“我各路兵马抵达的情况,普特苏玛肯定已经知情,他必然不会坐视我的援兵陆续入境,因此,一定会在陇南和庸州的交接地带设伏。”
“大都督谋划全局,卑职佩服。”
龙耀拍马屁道。
龙治问道:“昌陵怎么样了?”
“据最新情报,拜特登被刘子强和姚忠合力围剿,赛普东和迪莫却只是袖手旁观。”
龙耀皱眉道,“他们沙罗人内讧了。”
龙治点头道:“立刻加急告知刘子强和姚忠,放拜特登一条生路。”
“大都督这是何意?”
龙耀又困惑了。
龙治道:“拜特登代表的是沙罗老旧势力,奥莉帕拉和普特苏玛代表的是新兴势力,双方是有冲突的,只是这姐弟俩现在反目成仇,都在拉拢老旧势力,因而暂时缓和了彼此的矛盾,但归根究底,他们之间最终还是要做个了断的。”
“拜特登和巴奥进军失利,不敢回武都大营,怕被普特苏玛借机干掉,所以才想回沙罗,但回国之路却被迪莫卡住,任由拜特登被我军围杀,老旧势力的代表将领巴奥已死,若是拜特登也被杀了,老旧势力将遭受极大的削弱。”
“普特苏玛则可以趁机步步蚕食老旧势力,彻底掌握对沙罗的掌控,奥莉帕拉想翻盘是一点戏都没有。”
龙耀咋舌道:“没想到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争斗。”
龙治看了眼龙耀,“战争,不仅仅是敌我双方在战场上的厮杀这么简单,还有无数看不见的暗处斗争,派系博弈,政治较量。”
这时,龙耀突然眼睛一亮,问道:“那我们大汉也有派系博弈和暗处斗争吗?”
龙治怒道:“这种事也是你能瞎问的,以后休的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些。”
见龙治发火,龙耀吓得不轻,赶紧回答:“卑职以后再也不说了。”
龙治这才恢复些笑脸,淡淡的说道:“派系斗争,哪朝哪代都是有的,就看君主圣明与否,能不能驾驭掌控,我们的皇帝,眼睛里最容不得沙子,想在他了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下场只怕很惨。”
“……”
龙耀不敢出声。
昌陵外。
拜特登率领残部躲进一处沟壑,苦苦挣扎,外面是杀气冲天的汉军。
“这狗娘养的赛普东、迪莫,见老子都这副惨样了,还不救我,分明是想看我死,还有普特苏玛,要不是我们默许,你能当皇帝?”
“现在翻脸不认人,我呸,等老子逃回国,一定联合各大勋贵,推翻你!”
拜特登披头散发,双眼怨毒的骂道。
他只是一个劲的咒骂埋怨,却忘了,要不是当初自己利益熏心,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最快明天上午,我们就能歼灭拜特登,替庸州惨死的军民报仇。”
刘子强和姚忠说道。
他们准备了大量箭矢和火油,以及燃烧物,打算对拜特登发起火攻。
“烧死这个畜牲。”
姚忠啐了一口,他素来对这些白皮猪和黑鬼没什么好感。
“报,大都督军令。”
“大都督怎么说?”
“大都督命两位将军,放拜特登一马。”
“我没听错?”
“大都督这是何意?为什么要放了这个牲口。”
刘子强和姚忠震惊道。
“大都督军令如此,两位将军只管照做即可。”
“……”
次日。
惊魂未定的拜特登被底下的亲兵叫醒,他吓得跳起来道:“可是汉军要总攻了?”
“不是的,将军,汉军好像抽风了,他们退兵了!”
底下的亲兵惊喜道。
“?”
拜特登诧异了一下,随后,作为一个在政治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他想通了原由。
“看来龙治除了会打仗,还能想的如此深远,不愧是大汉的第一都督。”
拜特登起身,对左右道:“收拾东西,回国,既然昌陵走不通,我们就走小路,爬,也得爬回国。”
“那汉军?”
将士们又惊又喜的问道。
拜特登笑道:“他们既然放我们离开,就不会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