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
“第一路调兵,来自西川天府城,目前快要穿过天棋关,请大都督指示。”
“第二路调兵,来自南川夷城,紧随第一路兵马。”
“第三路调兵,来自金陵,快要进入庸州境内……”
……
朝廷从七个大州,调集七路兵马,每路兵马一万人,共计七万人,增援陇南,加上陇南的三万兵马,合计十万人。
龙治听完各路兵马的增援情况,点了点头,指着陇南的西面,“昌陵城,是陇南的西面门户,是沙罗人进军或退兵的主要通道。”
“传我军令,各路兵马,无须增援武都,所有人,直奔昌陵城,夺回昌陵,切断沙罗人的西退之路。”
“大都督,这样做是否太过冒险?”
龙治的侄子,龙耀,担忧的问道。
幕僚亦道:“这些兵马,互不统属,只听大都督的指挥,您让他们夺取昌陵可以,若是遇到难啃的骨头,他们又该听谁的,您在武都,难以掌控啊!”
龙治笑道:“此言有理,第一个夺回昌陵的,当居首功,其他各路兵马皆当听从就是。”
“庸州出了状况,汤大雷伏击壶口,却被巴奥率军从别处突进,庸州很危险。”
龙耀担心道。
他从军以来,就在龙治身边,最崇拜的人就是这个叔叔,若是沙罗人从陇南打开缺口,祸乱中原,叔叔肯定要被问罪,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龙治拍了拍龙耀的肩膀,“别担心,我大汉人才济济,各路兵马的统帅,都是出类拔萃的将领,其中五路兵马,要从庸州穿过,汤大雷摆不平巴奥,他们中必然有人可以。”
“但愿如此。”
龙耀还是不怎么相信龙治的话。
在他看来,大汉的将领,除了他叔叔,没人能打过沙罗。
各路兵马很快就收到了龙治的军令,纷纷大吃一惊,立刻加紧脚步,目标直指昌陵。
第一路兵马一出天棋关,就被沙罗的斥候发现,他们立刻向普特苏玛汇报。
普特苏玛正在谋划如何攻破武都,他已经得知巴奥杀进了庸州,抢掠了好几个府县,收获了大量物资,这个消息让其他将士大为眼红,他们都嚷嚷着杀进中原,不想留在武都城外吹风。
普特苏玛何尝不想进军中原,但是将士们蠢不可及,他这个做主帅的可不能傻,他一旦率军东进,龙治在后追击,切断他的退路,他这几十万人可就成了关门打狗,死定了。
这些道理,普特苏玛经常对一些将领们说,希望他们能懂,但他们大多都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哪里懂什么兵法、战略,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抢到东西,比什么都强。
打仗靠什么?
兵法?
战略?
靠的是拳头!
很多沙罗人腹诽,对这个篡位的皇帝心生不满。
“有汉人的援军,从天棋关杀出,不用多久,就能抵达武都。”
赛普东对普特苏玛说道。
“大约多少人?”
普特苏玛问道。
“一万。”
赛普东回答道。
“动用两万骑兵,分两侧迂回包抄,你率两万步卒,从正面进攻,歼灭这股援军,然后将他们的头颅全部割下,堆在武都城外,我要让武都的龙治知道我沙罗人的厉害!”
普特苏玛恶狠狠的说道。
“遵命!”
赛普东战意十足。
第一路抵达陇南的汉军统领,名叫刘子强,他早年就追随王秦四处征战,后来灭蜀的战役中,屡立战功,被留在天府城担任守将,负责看守天府城,震慑蜀国的旧族贵勋。
刘子强是七路调兵中,距离陇南最近的一路,收到龙治的军令,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取来地图一看,思索道:“沙罗人围困武都,许久未攻,目的一就是要困死武都,消磨我汉军的意志和信念,其二就是要守株待兔,歼灭援军,大都督命我夺取昌陵,就是想切断沙罗人的退路,迫使沙罗人从武都撤军。”
“普特苏玛必然不会坐视昌陵被切,我得迷惑普特苏玛,不能暴露攻打昌陵的意图。”
刘子强率军全速前进,直奔武都,大有和沙罗人一决死战的意思。
赛普东则率军迎向刘子强。
在快到武都的时候,刘子强迅速率军转身,改道直扑昌陵。
刘子强虚晃一枪,让赛普东的包抄扑了个空。
煮熟的鸭子飞了,赛普东有些郁闷。
他让斥候赶紧去侦察汉军去哪了,见汉军有向西极速移动的轨迹,吓得不轻。
汉军这个时候突然向西突进,除了攻打昌陵,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昌陵要是被汉军重夺,他们沙罗人的退路就没有了。
赛普东一面向普特苏玛汇报此事,一面率军追击刘子强。
普特苏玛闻讯,同样被吓得不轻。
龙治据城而守,敢情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要切断寡人的退路,与寡人在陇南死战!
普特苏玛传令给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