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也提及了一下。马宝看的真切,这个刻着“潼关城主”的小牌,正是火焰的形状!
马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虬髯大汉一个说漏嘴,把潼关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那自己的族兄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万幸的是,这个虬髯大汉是一个哑巴,然而即便这样也不是很保险,如果回到长安,经久时日。难免会有什么口风漏出来,这对族兄马世耀可大大的不利。
所以马宝才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连夜晚间,趁着众大顺军睡熟之际,准备偷偷的带熊元霸溜走,去潼关找自己的族兄马世耀。
按照正常来说,一个人有了逃命的机会,自然会全力逃脱。然而熊元霸偏偏就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刚走到营房之外,便自己不愿意再走了。
马宝急切之中又不能把这些细节一一的说明。片刻间,竟急出了一身大汗。
正在马宝焦急之时,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突然有人轻轻的咳了一声,之后,在树后转出了一个人影。
这一下可把马宝吓了一个激灵,慌忙间就摸向自己的腰中。
在他的腰里,盘了一件他的独门兵器“鞣鞭枪”,这鞣鞭枪是一件软兵刃,平时盘在腰间别人看不出来。需要用的时候抽将出来。七、八步内。可以说百发百中。
马宝确信以自己的本事,对方一旦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他便可以随时抽出盘在腰间的鞣鞭枪,一击点碎对方的头颅,保证对方哼都不会哼出一声。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随口道:“嗨,是你啊,这大半夜的,可把我吓了一跳。你也嫌营中侧坑的味道太重,偷跑出来解手啊。”
说话间,马宝随意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蹭了几步。
然而对方好像很熟悉马宝,见马宝向前靠近,急忙向后退了几步,鄙夷道:“就你那巧蒙眼,这大半夜的能看清什么。赶快把你那腰里的东西收起来,你看准了,是我,夏国相!”
马宝赤睛红瞳。世人都称为异像,说马宝将来必然大富大贵。然而夏国相却知道,这马宝其实有严重的眼病。
白天里看人都不太清楚,这大半夜的,能看清自己可就出鬼了。他知道马宝腰间的这杆鞣鞭枪厉害,所以才慌忙提醒。
马宝一见是夏国相,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夏国相是刘宗敏当年劫掠到军中的一个读书人,其人素有谋略。然而可能是读书时落下的病根,每天佝偻着腰走路。看人的时候总斜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偷看。
刘宗敏是个粗豪磊落的汉子,总觉得这个夏国相外表猥琐。所谓相由心生,恐怕是个奸恶之人。所以虽然经常拿来问计。但用完之后,就被刘宗敏如擦脚布般的扔到一旁晒着,始终不得信任。
然而马宝却和夏国相一见如故,相交莫逆。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瞒他,甚至连族兄给他的家信,也拿给夏国相看过。
所以此时马宝听出是夏国相的声音,便将摸在腰间武器的手,放了下来,就听夏国相低声道:“你要连夜偷跑的事,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马宝嘿嘿一笑,道:“哎,这本是我的家事,又何苦让你跟我一起冒这风险。”
夏国相摇了摇头,道:“我自然不会跟你走,不过你今晚也不能走。如果不然。你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这位英雄啊。”
马宝疑惑道:“此话怎讲?”
夏国相缓缓道:“你以为总哨刘爷带出来的这营老兵以前都是干什么的?放在以前,哪个不是啸聚山林的一方豪杰。这密林峻岭之间,又有雪地的一路印迹,你觉得自己能逃得脱么?”
马宝笑道:“别忘了我可是副营官,这些人的本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不过长安前方吃紧,无论是刘爷,田爷,还是小鼐将军。这些人都需归队,指挥作战。哪里有时间跟我在林子里捉迷藏玩。我只要能躲上三天、两日,也就平安大吉了”
夏国相冷笑道:“如果刘爷他们几个自行返回长安,却把这营人马留下呢?”
“这个应该不会吧”马宝也有点吃不准了。
夏国相冷笑不语,熊元霸一旁听了,却耸了耸肩,暗想“大半夜的,自己都没研究明白咋逃跑,这可折腾个啥。”
他本来也没想着逃跑,见马宝这里犹豫,干脆自己转身,向自己马车的方向走了回去。
马宝有些尴尬,想要再说。却被夏国相拦住,道:“你先送这位爷回去,至于这如何逃脱,其实我心中早已有了定计。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会你来我帐中,我细细与你分说。”
马宝点了点头,等陪着熊元霸回了马车后,才又转身去了夏国相的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