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a忍不住乾呕了一下,如同萧旭寇所说的,切面相当不完整,依肌肉组织沾黏的方向来看甚至可以得知,凶手应该是让被害者平躺著、手心朝上,从上面开始往下切割,但在过程中因为挣扎的关系,导致作业无法一次性切开,有些没有完全切开的肉片就这样垂晃在上面,在邻近股骨边缘时,因为骨头较难切割的关系,四周围积满了一堆肉渣,看样子是用了电锯类的工具,因为即使手上动作停住,电动的锯子依然会不停前後磨动,这点只要看切割中断的地方就可以推论出,因为只要切痕有所停顿四周就会堆满了肉末。
学长……都这样了,被害者还会活著吗?如果真的是活生生被切割,我的老天爷阿,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不知道,机率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继续走吧。
因"材"施教完毕,萧旭寇带著实习a继续往树林里深入,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还是被害者血都流失的差不多了,光凭著血味来判别位置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偏偏手边又没有多带什麽探测人体红外线的工具,不同於一开始的急速奔走,在没有目标方向的现在,他只好带著实习a在树林里到处乱窜。
一边在树林里走动,萧旭寇的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或著该说像是第六感那样,神经一直处於紧张的状态,心里一直催促著自己要快点、快点找到,不然好像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样……
严肃的神情难得的出现在萧旭寇脸上,一直以来他在工作上都是一副悠悠哉哉出门度假的样子,就算尸体破烂的再碎、再臭、虫子再多,他都可以向全民情圣那样一秒坠入爱河,但这次……光是目前发现的那几只鲔鱼,就让他心里的警铃大响,飘在空气中的淡淡血味混杂著药味、活生生被分隔开来却穿戴整齐的断肢、明明在一开始可以嗅到浓厚的血味,却在进入树林找到左脚後味道就像是被人刻意洗掉一样……太过奇怪了,反而不正常,不像是他在"这里"的工作,那种不好惹的印象,让他想起了他的"本行"。
不是正常原因的正常死法,也不是可以随便暴露在太阳底下的尸体,还记得在几个月前,他的手上净是这些既麻烦又奇怪的东西,事实证明了,人果然不能在安逸的环境下待太久,他就是待太久了,才会懒散到连过去用的特殊工具都懒得带出来。
他本来还想秒杀完这次的鲔鱼,然後悠哉的回去吃下午茶说,听说今天是好吃的蓝莓口味起司蛋糕,真是太折磨人了。
学长,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紧紧的抓住萧旭寇的衣角,实习a害怕的不停转头张望。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不时听到一阵阵的沙沙声响,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走在一堆枯叶上发出的声音,但一直到现在脚下只剩下一堆黑土,连半片枯叶都没有了,那声音还是一直在他耳边回盪著,重点还要是"一直",如果是其他地方传出的声音,应该会伴随著他们的远离或靠近而有大小声的差异,但是沙沙声却没有,只是一直维持著小小声的,离他们不远也不近,好像就一直跟在身边那样。
在到处都有可能看到鲔鱼的寂静树林里,实习a忍不住起了个全身性的鸡皮疙瘩,虽说现在是大白天的,但是在茂密的树林里,阳光也只能透进一丝丝的细微光线,造成树林的视线昏暗,有些地方还需要靠手电筒的灯光才能完全看清,在这样天时地利鲔鱼和的情况下……等一下不会有冤魂出现吧!?
嗯?什麽声音?
持续拿著手电筒到处探照,从他们进入树林到现在也有二十分钟左右了,小葱头跟笑胖那边一直没消息传出,目前只有一双手跟一只左脚,如果被害者到最後是被分割成好几块,那他们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要是一直没有进度,他是不是该叫老头把他的设备给带来呢?
就是"沙沙"的声音阿,我一直都有听到,寇学长你没听到吗?实习a紧张兮兮的扯了扯萧旭寇的衣角。
没有,音源在哪?收回手电筒的灯光,萧旭寇看向一脸快要昏倒的实习a,明明周遭没有半具鲔鱼,他还能一副我要吐出来的样子,不要他要批评,但是这次的实习生实在是很虚弱。
我不知道音源在哪,但是一直有沙沙声在我耳边回盪啊!学长,这里一定不乾净,我好害、呃……紧张、我好紧张!临时想起身为法医实习生的尊严,实习a即时改口。
树林里本来就会有一些沙沙声,有风有草有树有昆虫的,要是完全没有声音你才应该"紧、张"吧。懒的理会实习a的紧张,萧旭寇决定站时停下脚步,先问问小葱头跟笑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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