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实则是提醒郑璞整理呕吐的仪容不整,避免有辱国体。
至于吴国有人在候,乃是大汉遣使来访的文书早就提前投过去了。
依礼,入吴国地界巫县后,郑璞一行便会登上吴国舟船,在吴国水师护卫下一路顺流至扬州建业。郑璞倒是想走陆路看看吴国各郡守备或关隘,抑或在途经武昌时见识一番吴国大都督陆逊的风采。
但是可惜了,根本没有机会。
“好。”
郑璞含笑颔首,且招呼随行之人一并收拾仪容等。
一路无话。
仲春三月末,抵建业。
至坞下船,吴有司礼仪在岸相迎,引往官驿。
甫一至,竟见许多伎乐已夹道班列,吹笙鼓瑟而迎。
亦令郑璞诧异不已。
不过正常出使往来罢了,且他亦非德高望重之辈,彼孙吴何故如此大费周章?
再者,礼仪盛隆,亦不会令他在商议战马贸易时,将作价降下来啊~~
而此时,有一年纪未至三旬之人越众而出,径直步前,笑颜行礼而道,“在下乃诸葛融,字叔长,见过郑君。”言罢,不等郑璞回礼,又继续说道,“家兄知郑君为使,不胜欢喜。但任职在外,不敢擅归,难践昔日在陇右谓‘郑君至江东,当出百里鼓瑟吹笙而迎’之言,故而书信传我,令我代之,还望郑君莫怪。”
呃
听罢,郑璞这才了然。
素来被孙权喜爱的诸葛恪,因为屡番声称自己可平山越、求授兵外任,故而在去岁便被授予抚越将军、外放为丹阳太守,故而不在建业。而诸葛融乃是诸葛瑾的幼子,虽早就出仕,但因父兄皆领军在外,故而被孙权留在中枢充任近侍。
“竟是葛君在此作候,令我甚荣焉!”
郑璞连忙笑颜执手还礼,旋即,便又感慨作声,“不想昔日嬉笑之言,元逊兄犹记于心,由此可见葛君家风之善。昔季布一诺逾千金,不外如是也!”
“郑君此言过矣!过矣!”
听闻郑璞之赞,自幼养尊处优、身躯甚庞的诸葛融顿时双目笑如线,连忙摆手谦逊。
旋即,乃侧身伸手虚引,“郑君,我国陛下知郑君远道而来、沿途劳顿,故而将会面之期定为三日后。时我在侧,便斗胆建言,以官驿无奴婢使唤为由求得陛下首肯,邀郑君入寒舍暂住数日,代兄长略尽地主之谊,还望郑君莫嫌简陋。”
一国之使竟是下榻你家?
看来孙权对诸葛一家的恩宠堪称无可附加。
郑璞心中隐隐有悟,“葛君此言差矣,得入大将军府邸,乃我之幸也!焉有嫌简陋之说?”
“哈哈哈~~~”
诸葛融大笑,挥手令扈从开道,笑谓曰,“家兄常称郑君之才乃巴蜀俊伟,故而我此番亦广邀江东俊才设宴,为郑君接风!”
-------------------------------------------------------------------------------
【注1:三峡工程后,水位升高,古时夔门驻军扼守的出入口已经被淹没,白帝山亦需要架桥通行。如有兴趣,可看10元人民币背面所印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