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起来林某前日还没谢姑娘带路呢,失礼失礼。”
说来这个名叫莲耶的女子可是前日那批看着他们发呆的人中第一个清醒过来并上前接待他们的人。
两人寒暄两句,怕吵到阁主便礼貌的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了。
在林晨眼里,眼前是个大方得体,心思细腻的姑娘,长的还漂亮,如果可以他自是希望能结交一番,毕竟看洛洁的神情她是很喜欢这个弟子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是易剑阁这样有些实力的门派,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需要人家帮一把,但是转头看见玉娘不怀好意的瞪着自己,他也只得心里默默感慨一句家有悍妻,将结交的想法先行搁置了。
众人在主殿大堂里等了好一会,直到林晨感觉脚下有些酸,准备运些轻功了,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才在旁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掀开内堂珠帘缓缓走了出来。
“见过阁主。”
待他走到不远处的主座上落了坐,林晨玉娘随易剑阁几人一起拱手行礼,可半天也没听到响动,林晨悄咪咪的抬起眼心头顿时一阵无语。
这须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老前辈,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哈喇子,若不是被那长长的胡子托着恐怕早就流下来了。
“咳。”一旁的洛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闭眼轻咳一声,旋即将声音提高了一大截,“徒儿洛洁,给师父请安!”
“呼~咻~呼……”
眼见着收效甚微,洛洁一咬牙,“徒儿洛洁……”
“好了好了,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主座上的老前辈吹破了个鼻涕泡,这才睁开了被长眉盖住的双眼悠悠转醒,听到自家徒弟的声音便不满的摆了摆素袍宽袖道。
一番话说的洛洁满脸黑线一时无语。
“罢了,你便是这般急性子,说吧,可是又被大山那混小子捉弄了?我帮你抓他来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老前辈看着洛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随后见到衣袖上有口水又呼啦呼啦的甩起了衣袖,好像是想把口水甩掉,眼见着甩不掉竟开始当众脱起了衣服。
“洛宗主,这……”林晨看的是目瞪口呆。
洛洁也只是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摇头解释道,“家师年事越大,而今已是有些识人不明,思维混乱了。”
“这便是师妹所说的难处了,师父他老人家铸器技艺尤在,我也可以从旁辅助,可……”旁边的何大山也遗憾的补充了一句。
林晨一阵恍然,怪不得他一直当洛洁与何大山是孩童一般。
难不成重铸翎羽剑当真无望了?
他不禁有些沮丧,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努力下的。
长辈所赠乃是其一,若被临渊门的人发现自己烧毁了他们门派的信物,那后果……
且不论林晨心中所想,一旁的洛洁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宋道远说的不错,铸剑本不是大事,但能卖那位一个人情,也算是给易剑阁在此次风波中买了个双保险。
想到这,她看了林晨身后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子一眼,抿了抿嘴唇开口打算分散师父的注意力,“师父,徒儿给你介绍几位客人……”
“莲耶嘛,她来看过我几次,我知道。”傅衍问声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放下已经拉开大半的衣袍,浑浊的双眼看向洛洁身后,随即略带遗憾道,“还没找到破开枷锁之人吗?再这样漠不关心下去当心孤独终老哦,明明是个好姑娘……”
“谢过师公关心,莲耶必会努力寻找有缘人,不让师公失望。”
“那就好,那就好啊。”
明明是一番师父关心弟子恭敬的好话,洛洁却听得一阵心酸。
师父的病情真是越发严重了,莲耶一向是个温顺乖巧,乐于助人的女子,怎会与漠不关心四个字关系到一起去。
也难为她还要出言哄着。
想到这,她不禁庆幸当年自己力排众议,将这个曾为杀手又叛出组织的好孩子留在身边的决定。
这些年来她不但出谋划策为剑阁解决了不少麻烦,更是获得了所有弟子的认可和好感,有她在子阳身边辅佐,想必剑阁的未来也是可以期待的吧。
“啧!”正当洛洁想到将来一脸欣慰的时候,傅衍又将目光落在了何大山身上,轻咂一口转过了头,“晦气!”
何大山一脸黑线。
林晨则赶忙捂住了嘴险些笑出了声。
同是弟子,两人之间的待遇竟然这般天差地别。
然而不等他心中笑完,傅衍接下来的一番话便让他彻底没了笑意,同时,也深深地震撼了包括玉娘十九在内的三人。
“哦,这是……颜宗政?不对不对,真幽儿?好像也不是……”
“旁边那个是白氏?又只剩不到半年了吗……”
“剩下那个……句让?不对不对,剑气相当,灵气却是云泥之别,世上何时出了这等灵物,嗯,或者你本就不是凡尘之人?”
他忽而自言自语,忽而拧眉思索,三人一时间都听得有些发呆。
反而是洛洁在一旁看的清醒,自认为师父老毛病又犯了,眼见着他越说越离谱,正要开口打岔,却见傅衍忽然间瞪大了混沌的双眼,恍然大悟道。
“啊!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白氏引得句让与胡厉兄弟反目,最后死于长邕,真幽儿执意嫁入宫中,死于京都,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啊……你们是她们的后代,后代……那么下一个是谁?是你吗,你们两个,要为争她而反目吗?”
傅衍双目放光,指着十九,却是在询问林晨和玉娘。
“抱歉,师父他识人不明,总是这样胡言乱语的,请诸位不要见怪。”
识人不明……吗?
最是清楚一切的玉娘,呆在了原地,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