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不过是尽力而为而已。但是还请佛爷放心,我家家大业大的,只是生意失利,一时周转不开罢了,秋后租子一收定能了结。”赖尚荣说得是斩钉截铁。
“呵呵,佛爷我就有些好奇,赖大爷你怎的就好这口,这可不像是富贵公子的所为啊!”
中年人的话深深刺痛着赖尚荣的内心,在和人交往之中,他感到最为耻辱的就是他的出身。再怎么一身富贵,也不过是一介奴仆之家的孩子而已。他能感受到其他纨绔们的瞧不上,而士子们干脆都没有把他当个人!
不像富家公子,那是因为根本就不是!赖尚荣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慢慢握紧,握得手掌一片通红,却不敢叫人发觉。
“呵呵,佛爷也知道,闲来无事,大家玩儿上几手也是常事,不敢妄议,但是自王侯将相,到市井泼皮,多的是好这口的,我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赖尚荣也没有说错,喜欢赌博的人什么人都有。不喜欢的人有时也随手玩儿上两下也是常事。
而他确实不是对赌博上了瘾,向来都是跟着别人的兴致,也玩玩几把而已,然而此番
“那赖大公子怎么不来我们义兴发赌场多试几手,怎么知道不能东山再起,翻手取来金山银海呢?”
闻言,赖尚荣猛地抬起低着的头,迎着铁佛爷似有意向的眼睛,赖尚荣心里一紧:贪婪!
“哈哈,佛爷当真不知?莫要装糊涂了,我这些日子来,也在佛爷的场子算是常客了。虽然没玩儿多大,但是呵呵,能做佛爷的善财童子,是不是荣幸?”
铁佛爷脸色顿时难堪起来,这是哪个小子不懂事,连鱼饵都不舍得下了,平白让一条鱼跑了!得惩戒收拾了,没有业绩增长,以后如何在主子面前表现?
“嗨,都是手下的小子们不晓事,赖公子莫怪。来,这一杯,算我铁佛赔罪了,行吧?”
能不行吗?
赖尚荣虽然自称没有玩儿大的,但是连日来在赌场上也砸了不少银子了。若是在以往可不算什么,但是如今这已经是当了家里最后一批珠宝所得来的钱财了。
他还是太年轻,年轻人脸皮可是金贵着呢,哪里会轻易让人知道家里落魄的财务境地。他凭借着银子的撑腰,好不容易才在圈子里勉强站住了脚跟。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没银子了,那后果赖尚荣不敢想象。
他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赖大他们贪污贾府也不是想什么时候贪就什么贪的,最近没什么机会。他也不敢找人借,本来有很多熟人,但是原先他鄙视人家,如今哪里能借得。
到底是不知事,赖尚荣心一横,就来到了赌场。这是某权贵作为后台的场子,作为圈内人,赖尚荣知道。
起初他没敢让人知道,但是后来越输越多,不得已又继续砸钱,结果
这下可瞒不住看场子的铁佛爷了,敢在京城开赌场的权贵,没点消息渠道哪里行,很快就知道了。
主子爷正打算怎么把赖尚荣攥在手心,加以利用,哪知道今天他自己找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赖尚荣知道他得罪不起,也不敢借贾家的势力,不然摆到明面上他绝对得到阎王殿报道!
但是他有办法,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