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贾政高兴地向他的清客相公们介绍了寺潭叶,特别是凇湖派正宗弟子的身份。那些人一副震惊的样子,这就要见礼,寺潭叶阻止了。不说他们一把年纪了,寺潭叶也得尊老敬老,显得不负修养。
贾政又介绍了他的清客相公们,其实就是花钱请来和他聊天的。都有:单聘仁、卜固修、詹光、胡斯来、程日兴、王作梅、王尔调、嵇好古,把书房都占得有些挤了。
寺潭叶和一群油腻中年人聊不到一块儿去,尤其是一群十分市侩的高级奴才,不过装装样子还是必要的,没看见贾琏他们都是到了书房门口才调转方向,去往青楼的吗?
寺潭叶和他们谈了一会儿的学派学问,主要是寺潭叶向他们介绍最新的学术研究动向。
贾政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目不转睛地听讲,还一边一字不落地做笔记。他的清客们也只好跟着认真听,记笔记。
最后,贾政意犹未尽,还打算邀请同僚来听讲,其他人纷纷附和。寺潭叶忙阻止他,说是不能耽误公事。
待清客们离开了书房,贾政又感慨他儿子贾宝玉不喜欢读书,悲从中来。
寺潭叶忽然计上心来,打算坑一把贾宝玉。被那个糟老婆子坑了一把,他也很不爽!
于是问道:“政公可叫宝公子请先生了不曾?”
贾政道:“哪里没有请,只是业师今年又要回老家备考了,唉。”
寺潭叶说道:“那也该趁早进学塾才是,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若不早早读了,以后断了学业,再想续上可就难了!”
贾政一听,说道:“可不是这么个理?谁知他祖母只是不许,说是体弱。”
寺潭叶又说道:“都说色是刮骨钢刀,还是要节制些好。”
这一句话说得贾政面红耳赤,这已经成了他的一大耻辱了。“说的真是啊,他大老爷我兄长,天天就是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成日和小老婆喝酒,玩儿小老婆!”
寺潭叶趁热打铁道:“为何不裁撤了宝公子房里的莺红柳绿?”
贾政一想,拈了一下胡须,道:“是该!只是有些是他祖母送的,哪里好赶。”
寺潭叶出主意道:“令郎这不是受伤了嘛,还体弱,可以爱惜他身子为由,恐怕太夫人更急呢!”
贾政眼睛一亮,惊喜道:“好主意!亏了哥儿了,我明日就去提。”
贾政似乎办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微笑不停。忽然,他有止住了抚摸胡须的手,有些为难地说道:“只是老太太在那孽障房里放了几十个人,若是少了,又恐伺候不好他怎么办?”
寺潭叶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遂道:“这好办,可以派些婆子去。一来比丫鬟们稳重,二来也省了那些糟粕事儿了。”
贾政又高兴起来了,寺潭叶却说道:“唉,只怕令郎不理解这份苦心,忌恨我呢!”
贾政道:“我料那孽畜能做出此事,故你我两知便好。”
“那好,想来,令郎浪子回头之日不远了。”寺潭叶暗爽。
“若是祖宗开眼,才能这般吧。倘真如此,我也有颜面去见祖宗了。”贾政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