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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从“文”字辈开始,就谋求着家族的转型,要从功勋贵族转向诗礼世家。按贾代善、贾代化堂兄弟的想法,贾家到第三代再继续把持军权就危险了。
而放弃权力显然不甘心,那就必须转型为文官。所以贾敬考了进士,贾政也是酷爱读书,第四代贾珠再接上。
即使贾珍、贾琏等不成器,受到挫折,贾家也没有放弃。贾敏嫁了探花郎,贾珠娶了祭酒的女儿,贾蓉娶了文官的养女,不一而足。
由于以前重视教育的贾家传统,所以对于这类的文人,贾家是给予充分的尊重的。寺潭叶就凭此取得比较好的位置,来和贾家交往。
说着说着,贾母就说到了贾家的往事。作为宰相的女儿,贾母教养很好,从不像凤姐那样张扬,夸耀自家的厉害。
她只是说起贾家的故事,当然,是贾演和贾代善那一代的事,也说她父亲如何与士大夫们谈古论今的。
寺潭叶和一脸尴尬的贾琏,百无聊赖的薛蟠,神游天外的贾环听她说,不时插话附和。
寺潭叶明白了贾母的意思,有求于人虽然可以送礼,但是对于文化方面的事情她不敢怠慢,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
她确实做对了,文人的脾气某种程度上和小女人差不多。她确实也做错了,因为寺潭叶不是真正的文人。
说完了贾代善的事,贾母看了贾琏和贾环一眼,叹气道:“哎,如今的子孙却不如乃祖了,读个书都不成。真真是玷辱了祖宗的颜面了。”
贾琏赶忙起身谢罪不已,贾环起初没在意,后来被彩霞轻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贾琏谢罪去了。
寺潭叶一看气氛突然变了,只好出来当个和事佬,说道:“太夫人言重了,我看尊府还是书香馥郁的嘛。敬公进士及第,政公满腹经纶,这一辈还有秀才,我看还有宝公子也是天资冠绝啊。太夫人不必忧心,也不是人人都合适读书的,你看天下几人入了科场?”
寺潭叶出来打圆场,贾母也知道骂这些一群没什么用,就吩咐他们回去坐了。不过寺潭叶把贾府一顿猛夸,却让贾府众人都尴尬死了,怎么听怎么像讽刺。
贾母到底还是要脸的,说道:“如今不比从前了,老国公在时,就说族学里,哪时不是书声琅琅,年年到下场入试的子弟前仆后继。”
一旁的赖嬷嬷说道:“当日老国公在时,他那个打,谁没看见的?二老爷小时,也是兢兢业业。那边大老爷因为淘气,更是天天打。”
寺潭叶一听,贾家的教育有问题啊!老是打孩子,不问是非,不分轻重,这不是容易造成叛逆吗?
邢夫人听了,笑着说道:“到底是祖宗,该教育的还是要好好教一教。该读书就读书,要急着做不孝之事作甚?”
王夫人一下子脸色就难看了,反唇相讥道:“可不是,祖宗的法子也是要的。只是也该有孩子来使才是,不然把祖宗的法子放祠堂里积灰么?”
这一下戳中了邢夫人的痛处,她咬得牙都快裂开了。贾母也是对邢夫人不满,但是一看,两妯娌是越说越离谱了,当着客人的面就掐了起来,如何得了。赶紧瞪了她们一眼,两妯娌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