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也已经盛开,在满目萧瑟的冬日之中,分外的炫目,而尚美人艳美绝伦,香艳夺目,与那梅花相得益彰,赵祯看在眼中,心下自然喜欢的紧哩。
“雨棠拜见官家!”
尚美人匆匆敛衽一福,俊眉秀目的她脸上洋溢着如花笑颜,如同小女孩一般欢快的扑到了赵祯怀中,娇嗔着说道:“官家几日不见雨棠,雨棠还以为官家不要雨棠了哩。”
尚美人一番矫揉造作,赵祯心下一暖,如同哄孩子一抚摸着那穿着金银丝鸾鸟朝风的宫衣,下巴磨蹭着那戴着白玉花冠的青丝,温情脉脉的说道:“怎底会哩,这几日群臣聒噪,朕只是烦躁的紧哩。”
“李相公就不能为官家分担一些吗?”尚美人不由得想起了与吕夷简之间的交易,见缝插针的言道:“要是吕相公为政事堂魁首,官家岂能这般操劳哩。”
赵祯闻言,机警的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那盈盈秋波,于是便将那后宫不得摄政之言生生咽了下去,伸出手来,在那光洁的鼻儿上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说道:“吕夷简虽勇于任事,但他进京不久,岂可再擢升哩?”
尚美人不敢再吹邪风,便将那嘴儿一噘,低头含笑,不胜娇羞的侧身而行,那手儿力道倒大,竟然拉扯的赵祯几欲踉跄跌倒在地。
官家赵祯心上倒也喜欢的紧哩。而那阎文应却一语双关的说道:“官家龙体要紧!”
这般关怀之言,赵祯自记事以来,每日不知要听说多少,自然不以为意。而尚美人听后恼羞不已,指着阎文应的鼻子骂道:“不男不女的东西,你懂得什么。官家操劳国事,神思不安,长久以往,不足以养圣神。本阁服侍官家,让官家假寐片刻,自会消去连日疲劳。你懂得甚地?”
阎文应此刻已经是内都知,不但为百官所忌惮,就是那郭皇后都不敢视作奴仆。尚美人如今侍宠而骄,当着一众小太监羞辱于他,阎文应岂不恼恨哩。
阎文应怒火中烧,但官家在此,自然不敢放肆,只是咬咬牙,暗暗记在心中。而又急忙匍匐在地,对赵祯声泪俱下的说道:“方才官家险些踉跄倒地,奴婢关心官家,一时心切,扫了官家与美人的兴致,真是罪该万死。”
赵祯自然察觉不到尚美人与阎文应所争为何,本心善良的他不希望谁受了委屈,于是笑着一一安抚一番,这才与尚美人走进了鸾凤阁。
不过吃了几块糕点,一碗热羹,赵祯便没有了食欲。尚美人满脸春色的,不胜娇羞的正为赵祯宽衣之际,门外却来了杨美人。
天虽放晴,阳光也是暖融融的,但毕竟是隆冬时节,而这尚美人竟然穿着薄纱做成的衣衫,粉色的桃花云雾烟罗衫,下身又是碎花烟笼梅花百水裙,映衬着那玲珑身姿。头上金色蝴蝶发饰,左右插着金色不要,映衬着那含春粉面。就在尚美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之下,娇滴滴的走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