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精神。绿云见霍朝奉喜色外露,又见相公眉团紧蹙,不足以养贵体。这才寻思让霍朝奉进屋为相公开怀而已,至于那钱帛乃是霍朝奉硬塞到奴婢手中的。”
绿云泪流满面,委屈地呜呜哭着说了这许多话来,吕夷简暗暗点头,这才泰然自若地说道:“倒也难得,不过拿人钱帛,便要为他奔波。绿云你少不更事,不明白此中酸楚。今日之事,暂且罢了。”
绿云闻言面色稍稍舒展,抬起头来,用那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着神情冷森森的吕夷简,不由得黯然伤神的说道:“绿云知错了。”
“嗯”吕夷简将声音拖得长长的,转而又严厉地说道:“还不快去,将霍启贤那厮叫来!”
“是!”绿云站起纤弱的身子,一边掠着耳鬓的乱发,一边又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步履匆匆的挑帘而出。
在这朗朗月色之下,寒风料峭之中,霍启贤踩着满地积雪,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佝偻着身子,来回的渡着步子。
是的,霍启贤已经等候多时了。来时还是斜阳如血,映照着白茫茫地花园,夕阳被积雪发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而此刻皓月当空,星汉灿烂,大约已经是戌时初刻了。
霍启贤原本乃是淮南西路寿州人氏。十年前在当地犯了事,惹上了官司。故而千里入京,投靠了有着乡宜之情的吕夷简。
要说霍启贤这厮惹上的官司,也真是罪恶滔天。这厮其貌不扬,却是色中恶鬼。那时候霍启贤不过弱冠之年,在当地丝绸商行之中做学徒。却对丝绸店朝奉的千金年年不忘。
这厮长着一双令人厌恶的斗鸡眼来,不说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看不上他来,就是朝奉夫妇也对他不乏讥讽挖苦之举。
一日月黑风高之际,这厮便铤而走险。逾墙而过,来到丝绸店后院之中,对那小娘子行那苟且之举。小娘子岂能从他,反抗之际,这厮失手而将那小娘子活活捂死。
朝奉夫妇听着小娘子闺阁响动而来,又被心狠手辣的霍启贤一一手刃,做了这厮刀下之鬼……
这十年间,霍启贤鞍前马后的为吕夷简奔波。不但为他打理买卖,销售一些不法所得。而且还替吕夷简做着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十年时间匆匆而过,心血都快耗干的霍启贤只是小有家财。比那些摆着摊贩的小户人家富裕不了多少。已经升迁为政事堂相公的吕夷简却对他越来越不待见了。
霍启贤前两年也想着让吕夷简帮着自己,将那十年前的官司理顺,自己也好叶落归根。谁承想,吕夷简只是敷衍塞责了一番,那官司岂能了结?霍启贤罪大恶极,白日之梦岂能成真。
其实霍启贤也早就明白,堂堂政事堂相公吕夷简如此行事,乃是为了拿住自己,好让他尽心尽力。但是整整十年而过,霍启贤还是牛马一般的奔走,既无驽马鲜衣,更无美宅美婢,这大大的令霍启贤不满。
故而霍启贤这些日子以来,愈加觉得吕夷简并非好东家,暗暗的有了背主的心思。只不过那大胆的想法,眼下还处于萌芽的状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