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第一缕亮光出现时。
已经等得有些焦躁的李平的向前方挥了挥手,于是从他的左右两侧开始,潜伏着的部队纷纷钻出树林、草丛,并很快汇成一条散兵线向山庄小心的慢慢走去。
李平不清楚庄子其它方向上的进攻是否已经开始,他现在所能掌握的只有他负责的这一面。
虽然心里很不踏实,但也只能按计划走下去了。
他周围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越靠近庄子人们就越紧张。
没一会儿,李平这一面的进攻部队就到达了山庄的围墙边。
前方一连前出的突击组已经提前伏在墙头,在他们的挥手下,一架架简易的梯子被迅速搭了上去。
一切都很顺利。
李平也很快随一连进入了山庄。
此时,周围的一切声音仍是淡淡的,甚至连狗叫都没有,其他的方向好像也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动静。
也许是这伙官军睡得太死了,或者是这伙官军大多比较分散。
当先头部队潜入到了一些离庄墙比较近的房子内开始刺杀时,仍然没有引发广泛的注意。
敌人还是没有被惊动。
真是非常的幸运!
更为有利的是,敌人大多分散的比较开,极少有较多人聚集成一堆休息的,这可能和敌人处于征服者的心态和过于放松有关。
这为进屋逐个刺杀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否则,敌人真要是一大伙一大伙的聚拢在一起睡大觉,想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全部干掉是不可能的。
为了尽可能减少敌人的反抗并引发示警,进屋刺杀的部队大多采取了两两合作的方法,有人专门负责捂嘴,有人专门负责下手。
很多敌人刚一惊醒就是憋闷的疼痛,然后就在不甘和恐惧中归了西。
当然,完全的无声无息也是不可能的,声音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传不远就足够了。
在一间房屋外紧张的四下观察的李平,听着房间里不时传来的“呜呜”的闷叫声以及一些轻微的碰撞声,继续不住感慨着今天的好运。
“呱…呱…呱…呱…”
“呱…呱…呱…呱…”
一群鸭子猛烈而连贯的叫声突然从远方传来,李平的心也随之一阵紧缩。
山庄的宁静终于被彻底破坏。
片刻之后,军号也在鸭子们狂野的地方响了起来。
从来没有一场战争能够完全按照计划走下去,看来这次也没有例外。
很快,人喊声和交战声就开始由远及近的不断传出。
山庄终于沸腾了。
跟李平在一起的一连立即开始先掩护配属给该连的几个弓箭兵按预案抢占四周房屋的高点,然后长矛兵占守道口和开阔地,刀牌手们则开始踹门逐屋强攻清剿。
但各连队间本来还马马虎虎算是严整的结合部却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脱节现象比比皆是。
韩九现在哭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连从隐蔽接敌的一开始就非常的不顺利。
当四连的突击组刚一进入山庄就发现有3个敌兵居然结伴出来上厕所,然后这3个敌兵还来了劲儿没有回屋,在那里一起凑堆儿骂起了他们的同僚。
更要命的是,四连的突击组直到其他方向打起来都没找到能不出声息干掉那几个敌兵的方法。
韩九急得脸都绿了,但又没办法。
只要其他方向上没动静他也不好为了3个敌兵就开始强攻,结果整个连队竟被3个敌兵给拌在庄外无法前进和展开。
当那3个敌兵终于被出现的大动静所吸引时,韩九再也忍不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瞬间就将他们砍翻。
然而更糟的是,因为四连(除突击组)没能及时进入山庄并展开,给了附近敌兵较多的反应时间。尽管这些敌兵并不多、还都破了胆儿。
但当惯了贼匪的敌兵本能就是直接四散开跑,有不少都是直接往庄子外跑,导致四连不得不满脑袋是包的到处堵漏和追杀。
虽然没有用上大外围的部队,但也极其的狼狈和混乱。
当发现了一大伙儿懵登的混乱聚在一起的三四十名敌兵后,憋了一肚子气的四连连长韩九狂暴的大叫了几声后,直接带着身边的一个排冲将上去与那些敌兵混战起来,并只片刻儿功夫儿就将那伙敌兵杀死大半。
与四连的倒霉想比,五连面对的就是意外了,并且还颇为凶险。
甚至,整个进攻开始的节奏都是他们带动的。
虽然五连前面突进去比较顺利,并且还很“幸运”的发现了敌人已装载好的骡马车聚集处。
但连长周文却也立即敏锐的意识到碰到硬骨头了。
因为这意味着近边必有敌人重兵,而且应该还是敌人的核心部队,想悄无声息的一个个去宰掉敌人而不惊动他们恐怕是不可能了。
于是,周文果断的命令全连向此处集结,并让通信兵通知左右的友邻连队把他们的展开线拉得大一些,补上五连因收缩而空出的位置。
周文的反应是很及时的,因为超过三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