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珲,说来也不是外人,正是卫湘歌的祖父。
苏照面上现出思索之色,倒是沉吟起来,邬寿和华良一开始留着不杀,原本是打算在灭卫之后,招降纳叛来着,但眼下与卫国“重修旧好”,这卫仲又提出来务必换得二人……
苏照默然片刻,在心中盘算明白。
既然和卫国缓和关系,就是不使其国速为他国所灭,将这一帅一将全须全尾奉还,起码能帮助卫国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苏照这般一想,也觉得可行,沉吟道:“此事,孤可以答应卫君。”
卫仲闻言,和一旁的卫珲对视一眼。
“此事还需尽快以国使确认下来,布告天下。”卫仲道。
苏照点了点头,道:“此言大善。”
两国的罢兵止战,不是两个国家的君主说一下就行,还需国使递交给国书,确认下来,当然还有卫婧要入苏国为妃的消息,都要布告天下。
两方计议已定,不管如何,此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卫仲和卫珲君臣明显没有留下和苏照畅谈的想法,敲定了一些细节之后,就离了怡清源茶楼。
屏风之后,再余二人。
苏照笑了笑,看着明丽娇媚的卫婧,道:“婧儿,说来,你还是我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妃子。”
卫婧横了一眼苏照,尽管芳心被一团甜蜜笼罩,但口中仍是不饶人,娇俏道:“说的和谁稀罕一样。”
苏照笑了笑,道:“好,不稀罕是吧,那我这就和你兄长说,就此作罢。”
说着,就要起身。
卫婧连忙拉过少年的胳膊,嗔怒道:“你非气我,是不是。”
苏照揽住丽人的削肩,笑道:“好了,别使小性了。”
二人正说话之间,就有婢女神色匆匆绕过山河屏风,来到近前,道:“殿下,君上让你速速回宫。”
卫婧玉容微变,暗道,莫非事情当真起了反复?
事情并没有起反复,而是一件事情让刚刚回宫的卫仲,心头惊惧,不仅召集了卫婧,又再次让卫珲迅速进宫。
前卫君——卫仲之父,卫磐竟然被人救走了!
此刻,永延殿后殿之中,卫仲来回踱步,面带焦急之色,不远处还跪着数名禁军郎将,都是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卫仲此刻脸色难看,双眸充血,这一切,让这位平时以儒雅形象示人的卫君,温润如玉不见。
自继位以来,面对纷繁复杂的国事,卫仲身在其位,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不是一个个坏消息,如何不让他肝火旺盛?
“卫公还没进宫吗?”卫仲问着一旁的宦者令。
宦者令小心翼翼说道:“已让人知会卫公了,君上。”
说话之间,从殿外阔步走进来了一个头发灰白,气度威严的老者,渊亭岳峙,不怒自威,正是卫珲。
卫珲瞥了一眼殿中跪下请罪的一应禁军将士,没有多看,拱手行礼道:“老臣见过君上。”
卫仲道:“卫公,出大事了。”
卫珲诧异道:“君上……””
卫仲就将事情经过说了,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卫珲也是心头一惊,道:“不是有禁军重重把守,如何还让人走脱了?”
卫仲道:“据这二将所言,恐怕是异人施展术法,救走了人。”
正在商议之间,殿外,卫婧也提着裙裾,小跑着进了永延殿,未及行礼,就听得卫仲得的只言片语,也是玉容微变。
她对其父卫磐早已没什么感情,否则,也不会帮助兄长卫仲夺得君位。
“君上,北方四郡叛军,得那人之后,恐怕声势大震。”卫珲面色凝重,苍声道。
卫婧冷声道:“不止,兄长前些时日,失了三郡,国内一些公卿就颇有微词,而今,北方四郡声势大增,这些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