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乱说!乱说话!外人面前揭我短!该打!”
明理院镇魔塔前,正在上演一场惨绝人寰的霸凌,恶声恶气的第五流离院主,挥着拳头猛揍自己口无遮拦的执法长阿虎。
后者一个寻道境炼体者,面对上司的欺辱行为,只能如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一样,双手抱着头,蹲在那里承受着拳打脚踢。
当然只是开玩笑了。
那拳头打上去都不带力的。
最少没有之前流离院主在罪渊之上打魔君时那种凶狠劲,阿虎又是个常年炼体的,疼什么的,根本感觉不到。
也知道自家院主这性子,自然不敢反抗。
但看院主大人脸上的不满,就知道阿虎这肯定不是第一次说漏嘴了。
话说,第五流离一个人族炼体者,能和已修成妖圣不灭体,还入了魔的妖圣啸风打成平手,虽未取胜,但也绝对算不上耻辱就是了。
“啊,我明理院的人就是骨头太硬,打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在拳打脚踢了十几息后,第五流离捏着拳头,回头扫了一眼老江,又看了一眼他身旁双眼发亮的沉鱼,语气玩味的说:
“哟,小姑娘似乎想和我交手啊?这股战意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手段如何?要不,咱两找个地方打一架?
我也不欺负你。
让你一手双脚,力道压到百成之一,十息之内不死,就算你赢了。”
“看不起谁呢!”
大师姐已经开始活动双臂,她对眼前第五流离喊到:
“力道提到十成之一,本修要撑三十息。”
“那还是算了。”
流离院主摆了摆手,一脸高手寂寞的样子,说:
“我怕失手打死你。
你家掌门都被关进镇魔塔,你家大长老又下了罪渊,若是再出弟子被殴死的事,这天下悠悠众口,就要说本尊欺人太甚了。”
这话气得大师姐一脸不满,但她却也未有反驳,只因眼前这位天下第一炼体者确实是有资格说出这狂妄之词的。
天下皆知,第五流离走的力之大道,单算蛮力,能和妖圣麟主掰掰手腕了。
别看沉鱼一副挑衅之态,然大师姐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是流离院主用百成之一的力道,她都不一定顶得住。
没办法,人家上限太高了。
沉鱼虽然好战,但到底是墨家人,并非蠢蛋,这样的对手,她豁出命去,也没办法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划痕。
贸然挑战才不是勇气,而是送死。
“行了,本院主知道你们今日前来是何意。”
流离仙尊这个脾气,说实话,虽然有些直来直去,但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应该有几百岁了,但心态一看就很年轻,说话时也不太如那些老修士一样,在意身份格调什么的。
这会就摆着手,对众人前方的施妍和三宝说:
“你家墨君已入镇魔塔,确实也有入魔之兆,本尊亲自看过的,做不得假。想要去探视,不可能!
这不合规矩。
但若有想说之话,不妨告诉本尊。
待到时本尊入塔‘娱乐’的时候,会把话带进去的,前提是你家墨君神智恢复,能听得懂,若是不懂,就少不得本尊用拳头传话了。”
施妍沉默了片刻,对眼前流离仙尊俯了俯身,语气轻柔的说:
“那就请仙尊代为传话,就告诉我家师尊,宗门之中,一切有我,让他不必忧心。
此行来西海,也取了墨家仙门的传承,之后回山,一定会好生维持宗门,让我墨家传承发扬光大。
还有小楚儿坠入罪渊,若是有办法,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他出来”
“这就是在说梦话了。”
第五流离很不客气的打断施妍的话,他说:
“这西海之上,苦木境中,怕是再无人比本院主更了解罪渊之事。你等这次也算是见识过了,罪渊之下有生灵,有先贤。
每个单论修为,都胜过你们十倍百倍,若论智慧,也不逊于在世贤良。
五百年前,众人入罪渊时,就已是抱定死志,如今五百年已过,却没有一人能完好无损的离开罪渊。
入得其中,不消一时三刻,就要被无间魔念入体摧魂,就如心魔滋生,又由内而外侵蚀法体玉骨。
苦海大能下去了也顶不住。
我知,你家刘楚有狴犴神通在身,最是能明辨善恶,镇压邪祟。但这无非也就是让他撑的比旁人更久一点,却无法让他解脱那入魔之祸。
本院主也劝你们熄了这个心思。”
流离仙尊停了停,他加重语气说:
“墨君去罪渊,这事确实提前和仙盟通过气,高层许他行事,是要借他之手,将罪渊中的魔气释放出一些,来平衡镇压之力。
谁料墨君却私自行事,欲放出他家师兄弟们,这已是触犯了大忌。
是看在你墨霜山替仙盟平了龙宫之祸,这才轻拿轻放的,但若你们再因刘楚之事,想要在罪渊惹出事来
到时哪怕本尊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你们,麟主老哥也绝对不会许你们行事。
总之,莫要自误。
本尊言尽于此。”
说完,他背负着双手,往回走了几步,但又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甩手朝着施妍丢出一方古朴的墨家纳戒,说:
“这是你家掌门留在塔外的随身之物,且带回去做个念想吧。西海将生大变,你墨家惹出大事,之后行事必定要被同道们斥责打压。
赶紧回去山门早做准备,没事别往西海跑。
尤其是你,江夏江梓恒!”
流离仙尊哼了一声,语气不爽的说:
“你这人天生扫把星,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