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运气好,魔气只是缠身,并未太过侵染神魂。当然是因为他境界低,识海尚未完善,撑不起心魔具象。
但饶是如此,也足够这小胖子受的了。”
在老江走回来之后,奉命前去查看乾铎神魂的心魔江梓恒嗖的一下跳了出来,它先对老江抱了抱拳,又唰的一声打开自己的折扇。
在身前摇来摇去,对江老板回报到:
“这小胖子与那入魔灵兽血契相连,对方突然陷入魔障,自然要影响到他这边。不过灵兽一直在独自承受侵袭,有意的保护着龙辛乾铎。
因而他遭受的魔念不算强横难缠,这才能维持住理智。
我辈方才于他识海转了一圈,把那零零碎碎的魔气都吸收了,他静养几日只会痊愈。但他那伴生灵兽厄难不除,这就始终是个隐患。”
心魔江梓恒砸了咂嘴巴,又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老江。
他小声说:
“这血契之法看着神奇,既能与灵兽心神相连,又能促进双方伴生相合,但最善驭兽的万兽宗为何不用,你现在算是知道了吧?
而若我辈没记错,你与那妖怪刘慧,也是此等血契伴生
呵呵,老江啊老江,这小胖子今日之祸,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最好管好你身边那个喜欢作妖的傻妖怪,免得牵连到你和我辈。”
“废话多。”
老江瞪了一眼固态萌生的心魔,看的后者缩了缩脑袋。
他又问到:
“乾铎说,他这几日听到幻音”
“这有何可惊讶的?”
心魔眨了眨眼睛,于胸前挥动自己的折扇,做出一副潇洒姿态,它大笑着说:
“我辈心魔啊,最是能善用修士七情六欲,引动心中各色妄念。小胖子被魔气缠身,虽未侵入神魂,但到底是入了魔。
听到几声幻音算得了什么。
怕是一闭眼就能看到天魔生发的诸般幻象呢。
爱的,恨得,渴望的,厌恶的,人间情爱,深仇大恨什么的,以我辈之想,这小朋友这几天过的肯定凄惨的很。
每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不对,不是这样。”
江夏摇头说:
“小胖子也是随我去红月界见过世面的,在那里经历过红月之梦,那经历可比这么点魔气入侵场面大多了。
若是寻常的幻音幻象,他不可能那么郑重的告诉我。
他肯定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那你自己问他呗。”
心魔翻了个白眼,又对老江抱拳说:
“反正我辈于他识海转了一圈,他神魂并未受损,也未有异变,神智什么的,现在肯定也是清醒的。
我辈能做的都做到了,现在请容许我辈告退。”
“去吧。”
江夏一挥手,心魔便桀桀笑着化作漫天黑气,如一窝蜂归巢一样,融入江老板躯体识海之中,睡大觉去也。
老江往山谷四周看了看,有如月在山谷入口维持着云雾阵法,并未有谁能进入山谷窥听。
他蹲下身,在乾铎脸上拍了拍。
不见小胖子睁眼,又听到了微弱的鼾声,肯定是这可怜的家伙最近几天都没合过眼睛,又因为阿福那边的魔念侵染,让他压力太大。
这会被老江救助,心头郁气消散下总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唉,也是可怜。”
江老板一边如此悲天悯人的感叹着,一边从纳戒里抓出个水壶来,放在乾铎额头上,水壶一摆,冰冷的清泉水,就迎面浇了下来。
“啊”
睡得正香的乾铎被这水当头一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挥着袖子擦拭脸颊,又一脸气呼呼的看着老江。
“瞪我干嘛?”
江老板把水壶扬起,吨吨吨的喝了几大口清冽的山泉水,抹了抹嘴巴,又点起一根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他抱着肩膀,对乾铎说:
“你刚服用的退魔金丹药效强大,丹毒也可怕,本是给将渡劫的修神境修士服用,压制心魔用的宝药。
你赶紧活动起来,越快把丹毒化去越好。
若是积攒在身体里,会迟滞你的修行,甚至损及器官。”
“哦,好的。”
一脸怒容的小胖子听到这话,顿时老实下来。
他其实很怀疑老板是在哐他。
但他也不敢问,更不敢冒险,便在原地引动灵气,蹦蹦跳跳。阿福已被送离此界,老板办事是绝对靠谱的,乾铎这会也没了心忧之事,自然看上去容光焕发。
“给我说说,你听到的声音。”
江夏轻声问到:
“可是黎水大娘娘?”
“不是。”
小胖子愣了一身,急忙解释到:
“并非是黎水大娘娘,而是祈求声就是千百人聚在一起的祈求,混杂起来,嘈杂异常,我根本听不清楚他们所说所言。
我偶尔闭上眼睛,也能依稀看到那场面。
就是黑压压一片人,跪拜在一处海滩之上,摆着香案火烛,其姿态就和我们南荒每年各部落的大祭祀时差不多。
但他们祈求的对象,确实是黎水娘娘。”
乾铎揉着脑袋,看向老江,他低声说:
“我觉得那好像不是什么幻象,老板,那些人的姿态太鲜活了,就好像是真的发生在千里万里之外的事。
而且看他们所在的方位,明明就是一处群岛,这苦木境里,有类似环境的,也就在西海了。
老板,我怀疑”
“嘘!”
就在小胖子要说出自己的猜测时,却被老江伸出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对小胖子说:
“事关一位苦海精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