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面豺身上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气息,突然周身像是燃起了火焰一般,身上的藤蔓几乎一瞬间就被烧得根根寸断。
海棠木灵藤蔓被烧断,只觉一阵痛感传来,连忙断开身上的枝蔓,缩在石壁之中,不敢露出头来。
敖泽手中短剑刺去,却被一股爆开的气劲给推倒在地,心道,这厮背后竟然真有神灵,这下可棘手了。
明已和尚鼓荡起僧袍,将大部分袭来的气劲给弹开,仍是被一部分气劲给击中,向后退了两步,便止住身子,凝神向那鬼面豺戒备着。
那鬼面豺挣脱开束缚,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火焰,眼中的火焰更盛,像两只灯笼一般,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你是何人?”明已和尚向那鬼面豺问道。
那鬼面豺哼了一声,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火焰,也不答话,只是盯着敖泽,过了一阵,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敖泽怔了一下,道:“你认识我?”
那鬼面豺道:“前一阵子,在荒漠之中,你可是好威风。”
敖泽心想,这鬼面豺说的前一阵子在荒漠之中,应该是指在来西域的路上,那时与张五福负责的商队在一起,路上遭遇鬼面豺群,自己为了救下商队,击杀了许多鬼面豺,最后连那只巨大的鬼面豺也给结果了。
又看看眼前这只鬼面豺,显然已经是被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心智,不禁问道:“前一阵子那些鬼面豺群也是你搞的鬼?”
那鬼面豺再次从鼻孔中喷出两团火焰,又道:“你这么好管闲事,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敖泽皱了一下眉头,紧握着长枪,又问道:“不知前辈是哪位神尊,为何在出现在这里?”
那鬼面豺看着敖泽,道:“你知道我是神?”
敖泽道:“小子有幸见过几次与前辈同样的气息,知道那是神灵的气息,所以才大胆猜上一猜。”
那鬼面豺又道:“看来你小子还有些见识,既然知道我是神灵,还不跪下求饶?”
敖泽笑了一下,道:“小子的确听尊崇神灵的,可是像前辈这样,伤害无辜村民,能自甘堕落成这样的神灵,不值得小子跪拜。”
那鬼面豺盯着敖泽,然后像是发笑似的,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是我堕落还是这些人蠢笨无知又贪心,这样的世人,必须有人来引领他们走向光明。”
敖泽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想必你已经把自己当做那个引领他们的人了。”
那鬼面豺颇为自傲地道:“不错,只有至高无上的神,才能引领世人,引领世人走向更高的境界,所以世人必须尊崇神灵,听从神灵的意愿,否则,就要接受惩罚。”
明已和尚道:“好大的口气。”
那鬼面豺听到明已和尚说话,扭过头看了一眼,道:“你这出家人不也是要受到佛祖的引领,尊崇佛祖的意愿,不也是害怕进入阿鼻地狱?!”
明已和尚道:“小僧入佛门,是为了寻求大自在,我们尊崇佛祖的意愿,那是因为佛祖给了我们指引,而不是以性命相要挟。”
那鬼面豺盯着明已和尚,嘴角轻轻扬起,像是在发笑一般,道:“又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你们佛祖在哪里,他还能给你指引么?”
明已和尚道:“佛祖在佛门弟子的心中。”
那鬼面豺又像是笑了一般,道:“只怕你们的佛祖再也帮不到你们,再也给不了你们任何的指引教诲。”
明已和尚皱了一下眉头,不禁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鬼面豺道:“只怕你们的佛祖已经堕落进入到这肮脏的世间,背离了他自己当初立下的教义,已经泡在温柔乡里,再也不会记得你们这些佛门弟子,哈哈……”
明已和尚有些迟疑,说道:“你胡说,佛祖早已远超大自在的境界,是不会为任何诱惑破了心境的。”
敖泽看到明已和尚心境有些动摇,忙道:“大师,莫要上了他的当,佛祖就在你心中,莫要听信他人,动摇了自己的心境。”
明已和尚听了那“鬼面豺”的话,心境竟是有些动摇起来,那附身在鬼面豺身上的人,是神灵,而佛祖虽不是神灵,但也是与神灵比肩的存在,神灵之间彼此相见的机会肯定也不少,说不定他是见过佛祖的,难道佛祖真的背离了他自己的教诲?
可是听到敖泽的喊话,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己又何必执着于此,佛祖在自己心中,只要自己心中还有佛祖,又何必在乎外界的那个佛祖是否在做什么,等自己到了佛祖的境界之后,自然会明白佛祖的所作所为。
明已和尚宣了一句佛号,道:“好险,差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