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谦带着祁钰向后挪了挪,这才回过身来,看着远处一个瘦削的青年跪在住院楼前许久,最后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那片血泊旁,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副瘫软的躯体。
“哲浩,你在怨恨我么?”宋哲卿将早就摔得面目前非的弟弟轻轻搂在胸前,附在他耳边柔声问着。他脸上没有泪水,全身却颤抖得几乎痉挛。
“你是在怨恨我吧……”许久得不到回音,宋哲卿忽然轻轻笑了笑,喃喃自语,双手却勒得越发的紧。他就那样跪在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死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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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些,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袭谦从警局出来,看着空茫的街道许久,最后呵出一口气。他看了看身边始终不发一言的祁钰,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祁钰看了看四周,不着痕迹的将手扭出了袭谦的手心:“不远了,走着就可以了。”说着他抱紧了双臂走进了灯影里。
袭谦紧追了两步,跟他并了排,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祁钰的脊背微微僵了僵,依旧一言不发的走着。袭谦在借由这个动作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他不想戳穿。
谁都没心情再提什么晚饭,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在眼前变得血肉模糊,任谁心里都像是灌了铅一样,又沉又堵。
袭谦在警局里做了笔录,当然,这也只是例行公事,任何口供都无法改变那个少年自杀的事实。袭谦在那里知道了这个少年只有十九岁,得了很严重的病,死不了也活不成。
走出警局的时候,袭谦看清了那个搂着尸体一言不发的男子,那是少年的哥哥,面容清秀,带着憔悴的苍白。他无意间听到那些来做笔录的护士谈及,兄弟俩远道而来,举目无亲,相依为命。
“到了!”
袭谦一怔,看着祁钰站在一条巷子口,垂着睫毛,脸上投着淡淡的阴影。袭谦的脑子一时有些凝滞,歪着头 “啊?”了一声。
“我说我到了,谢谢!”祁钰看着他,几不可闻的叹气,抿了抿唇,许久,淡淡的开了口:“回去好好休息。”
袭谦看着祁钰,最后轻轻的“嗯”了一声,道了别,刚转过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身想要叫住他,却发现身后徒留昏暗的巷道,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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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观临!”祁钰将桌上袭谦用过的杯子收走,抬眼看着立在门口正扭着头张望的女人,眯了眯眼睛。
扬子回过头来,看着祁钰饶有兴致的脸微微笑了笑。她走进店里坐在了离祁钰最近的一桌,歪着头毫不掩饰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腹:“我现在是不是不适合喝咖啡?”
祁钰看着她轻轻勾起的桃色的唇,回了操作间,端了杯淡柠檬水出来,又和着一块“人间”一起放到了盘子里:“我想你现在也不适合化妆!”
扬子执起银质的小茶匙,轻轻舀了一勺蛋糕放在嘴里,微微蹙了蹙眉:“我记得这蛋糕从前不这么甜,怎么现在这么腻?”
祁钰将其他的桌子又细细抹了抹,回头轻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心情很好吧!”
扬子甩了茶匙抿了口柠檬水,点了点头:“前几天我们搬了家,我和梦瞳说了她当时跟我说的一样的话,你知道她当时是什么表情么?”说着,她挑着眉看了看祁钰,摇着头哼了口气:“我这才知道我当初的表情有多蠢!”
祁钰停了手中的伙计,忽然立起身子,抱着双臂轻笑着看着她:“你是来示威的?”扬子看着他,轻笑着不置可否:“你不知道,我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你。”
扬子说着看了看窗外,恍然:“对了!那位先生是不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