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算计了女直人,算计一切,独独算计不到张邦昌,算计不到赵构,算计不到人心,当江宁八百里加急将割让江南诏书放在面前时……
欢喜?
难过?
……
“砰!”
“哗啦……”
蔡鞗毫无征兆突然暴怒,一脚将使用了十余年的书桌踢翻在地,地上散落了一地杂乱,一个人低头静静坐在杂乱中……
“呵呵……”
蔡鞗突然咧嘴笑了,双眼却如千年寒冰冷漠。
“赵构……”
“呵呵……”
“赵构,现在想着的……是逃吧?”
蔡鞗默默从地上爬起,默默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巨大地图……
“来人。”
过了许久,蔡鞗突然沉声开口,房门打开,方天定、蔡戙“啪”的一礼。
“陛下!”
蔡戙声音很大,军礼也很正式,正式的让蔡鞗呆愣了一息……
“传令参谋部,半个时辰前往镇江。”
“是!”
方天定、蔡戙又是一礼,两人好像没有看到房内一地的杂乱,只是转身时将房门细细关闭。
蔡鞗身边五大亲随,三儿成了第三师师长,庞万春、杨志调入镇江主持新兵整训,邓元觉加入了锦衣卫,身边也只剩下了方天定一人,不知道蔡仍是如何想的,在得知了侍卫军中有一支童子军后,本应该待在江宁皇家学堂的蔡戙也被他送到了杭州,而且与老七蔡筱、老八蔡悠一同来到杭州。
年岁稍长的蔡筱、蔡悠成了年轻的参谋,年岁较小的蔡戙加入了童子军,成了他的副官亲随。随着军令下达,走到哪带到哪的参谋部动了起来,也引起了几个媳妇们的注意和担忧,当绿侬推开书房房门时,正见他站在巨大地图前沉思不语……
众女看着地上的杂乱,知道他心情不好,绿侬走到地图前,又回头看了几眼正在收拾的姐妹……
“相公……相公要去镇江吗?”
绿侬说了句废话,蔡鞗转头看着故意捂着小腹的女人,知道她刻意如此,刻意拿肚子里孩子做挡箭牌。
面对混账女人,蔡鞗也没有太好法子,将自己暴怒踢倒的椅凳放在她身后。
“赵构割让了整个江南,之后呢?赵构会死守着开封?”
几女见他开口,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绿桃拿了张椅凳放在蔡鞗身后,说道:“不会吧?女直人已经围困了两次开封,赵构难道不怕女直人第三次围困开封吗?”
看着大丫头的疑惑,蔡鞗苦笑道:“咱家最笨的丫头都知道开封很危险,赵构又岂能不知?”
几人围拢坐在一起,蔡鞗指着悬挂着的地图……
“一马平川的开封挡不住来往纵横的大股骑军,即使金兵退去,青州五个骑兵师也能轻易杀到开封城下。”
“这些且不提,仅开封城内禁军、厢军、衙役捕快做的事情,失了民心的开封就已经不再适合成为帝都。”
顾琴娘不着痕迹碰了下情绪失落的赵福金,点头说道:“相公说的是,一旦金兵退去,开封城内百姓必会大量逃亡,确实不再适合成为帝都。”
蔡鞗没有察觉到顾琴娘的小动作,叹气道:“开封官吏做了极为愚蠢的事情,若战败了,即使金人屠光了开封一百五十万百姓,百姓虽然害怕,但也在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火焰。”
“可若战败后,自己人对自己下手,拿走自己身上最后一文钱、一粒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