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果然很难走。”慕天涯走在前方开路,用手上的剑砍断路途中缠绕的藤蔓。凌加文走在最后以防有什么突发的危险,司徒无痕则被两人保护起来,虽然慕天涯已经知晓司徒无痕其实是会武功的,但是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而他自己也下意识的还是将“林无痕”当做了一个书生。
凌加文拿着简易地图看了看,说道:“捕头,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到了,可是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找个地方呆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吧。
慕天涯抬头看了看,大半夜的翻山越岭确实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便向凌加文点点头:“我们找个空旷点的地方或者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吧,还有……加文你可以不要叫我捕头吗?”
“为什么?”凌加文睁大眼睛道,“你就是捕头啊。”
慕天涯要是从凌加文表情里瞧不出那调侃的笑意,他也就当不上捕头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加文啊……”
“捕头有什么吩咐。”
“要不,还是你来带路吧。”
“天涯,我这副瘦弱的样子,砍不动这些东西的。”
“……”
转过头看了一眼装可爱的凌加文,慕天涯叹了口气,这个祸害。
司徒无痕走在两人中间没有说话,只听着好笑。
要怎样才能和人建立起如此亲密的情谊,司徒无痕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三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在小路的右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山洞的地方。凌加文欢呼着跑了进去,不一会又跑了出来:“天涯,无痕先生,这里面还挺大的,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夜。”
慕天涯冲司徒无痕点点头,把身上的包袱递给他,自己则转身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司徒无痕看着慕天涯消失的背影,半晌转身进了山洞。
凌加文把几人带的包袱放好,然后在山洞周围捡回了一些树枝生起一堆火。
凌加文很爱说话,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他就已经从“守门的陈伯孤独了一辈子”说到“向大人其实娶过亲”,衙门里的人似乎都被他八卦了一遍。
司徒无痕想了想问道:“那……天涯呢?”
凌加文脸色稍稍严肃了一点:“天涯是在十五岁那年被慕捕头带回衙门的,我们只知道他是个孤儿,似乎是差点被人打死的时候被慕捕头救了,后来天涯就一直跟着慕捕头习武。十五岁对于学武功来说年纪已经太大了,可是天涯很努力,他只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就打败了衙门里除了慕捕头以外的所有人。”
司徒无痕沉默了一下,那个看起来又坚强又乐观,对人和善亲切的人,其实也有属于他自己不幸的故事。这个时候,司徒无痕不得不承认,慕天涯比自己强,因为在他看来,要用宽容和爱支撑自己的人生比起用仇恨来支撑……更难,因为,随时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再次伤害。
或许这也是司徒无痕一直保持淡然的原因吧。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慕天涯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领着两只野兔。
接着慕天涯和凌加文开始动手准备他们的晚餐——烤野兔。
没有放任何调味料的天然味道,在这荒郊野外的,不想啃干粮的三人,有兔肉吃也算不错了。
司徒无痕坐在一边铺好的草堆旁,扬起嘴角看着两人在火堆旁忙碌,对于烤兔肉他是外行,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而且,这种被人照顾的温暖,让他很怀念。
娘亲……爹爹……
吃过晚饭,三人围在火堆边聊了一会便各自找舒服的地方靠着休息了。慕天涯没有睡,在这样的地方休息多多稍稍会有点安全隐患,他便主动提出守夜。
睡到后半夜,司徒无痕觉得夜里有点凉,醒了过来,就见慕天涯坐在火堆旁,抱着剑低垂着头,似乎眼睛也已经闭上了。司徒无痕翻身坐起来,慕天涯立即醒了过来。
“怎么还不睡?我守着的,放心吧。”可能是因为疲惫,慕天涯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司徒无痕索性坐到了慕天涯身边,将手靠近火堆,好温暖。
“你是不是被冻醒的?”慕天涯似乎有点懊恼,“我和凌加文都没有出过这么远的公差,没有想到会在外面过夜,也没带可以保暖的东西。”
司徒无痕摇摇头:“不碍事,这几天再冷也冻不着人,何况你忘了,我是练过内功的。”
“你不休息了?”慕天涯皱眉,“到了那边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我们,别累坏了。”
“那你呢。”司徒无痕问。
慕天涯呆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