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向前奔去。很快,他来到一条阴暗的胡同里,这是前几天跟踪慕天涯的时候找到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想找的人就在这里。
他慢慢靠近那间小屋。
距离慕之武到这里来保护那人已经有三天了,现在又是子时,应该是最为疲倦的时刻,如果小心一点,完全可以不被人发现的靠近小屋。
他的动作极慢,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到了小屋门口,他猫着腰轻轻在窗上点开一个洞,将带来的迷香吹进屋内。
接下来就是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
他蹲在门边动也不敢动,这迷香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立刻就可以起效,可是对于内功深厚的人则不然。他在原地足足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敢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此时,他背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轻轻开大门走进屋内,这间小屋名副其实的小,只放着一个木柜,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床上侧卧着一个人,慕之武则是坐在床尾旁边摆放的椅子上,看起来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慕之武身边,轻轻推了推,确定慕之武已经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走到床边看着面向墙内睡着的人。
他冷冷一笑,伸手拿出一瓶药,准备喂给床上的人吃过以后再将他带走,毕竟他还没有大胆到可以在慕之武面前动手。
轻轻掀开床上的被子,他愣住了,与此同时,一把冰凉的武器架在了他的肩头,手上的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缓缓坐起的人,只见他将散乱在额前遮挡脸的头发重新绾好,然后对着来人笑了笑:“都等了三天了你才行动,还真沉得住气。”
只见黑衣人瞬间露出绝望的眼神,然后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结束了……一切都完了……
黑衣人猛然间抬起头狠狠的盯着床上的白衣人,白衣人淡然一笑,伸出手揭下了黑衣人脸上蒙着的那块黑布。
“居然是你。”架在黑衣人肩上的武器微微一颤,武器主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坐在一旁的慕之武也醒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地上坐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惋惜,是失望,还是无可奈何……
黑衣人长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个陷阱,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慕之武摇了摇头:“此时此刻以前,我们并没有把握来的人会是谁。”
“天涯,收起你的剑,我不会逃了。”黑衣人苦笑道。
慕天涯犹豫了一下,看向慕之武。
床上的白衣人下了床,轻轻拍了拍慕天涯握住武器的手:“收起来吧,他中了我调制的化功散,只要吸入五个时辰内都不能妄动真气,跑不了的。”
“无痕先生果然厉害,不但没有中我的迷香,反而将药下在了……门窗纸上?”
司徒无痕点点头道:“你也不笨,这样就猜出来了。”
“那是自然,在衙门里待了好几年,怎么也能学到点。”他自嘲的笑了笑,“只有那里我呼吸时靠得最近,而且因为我自己在将迷香吹进屋内,自然不会警惕有什么异味。
“既然你如此聪明,那又是为什么,你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慕天涯声音微微提高,皱眉问道,“陈岳松,这是为什么!”
第十八章 诅咒(七)
身子软倒在地上的陈岳松绝望的笑了笑,淡淡的说:“既然已经如此,抓我归案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慕天涯眉头紧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
从他学有所成,第一天进入衙门当捕快开始,他和陈岳松、薛兵、凌加文就被分在了同一个巡逻小组里,他们认识了三四年,相互之间的关系不错,就算不能称之为兄弟,也算的上是朋友,可是他不明白,这样的一个朋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只没有说话的慕之武这时总算开了口:“你想杀的李奇已经去世了,你想完成的诅咒之术也永远不可能完成了。”
陈岳松抬头看着慕之武,半晌后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慕天涯看了师父一眼,只见他老人家又开始闭目养神,一点没有参与这几名小辈谈话内容的意思,慕天涯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他们最大的疑问,怎么也找不到陈岳松的杀人动机。
陈岳松思考了很久,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在我太爷爷那一辈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后来却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父亲这一代,虽然也照样行走江湖,可却总是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我的这一身武艺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连当捕快都随时会有危险,更不要说去闯江湖了。父亲一直知道我并不是这块料,倒是没有逼我,由着我的性子来。”
陈岳松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带着绝望的表情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