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座位上起来,又推门进去了,留下我一人原地惊讶。消化完毕,我开始恶劣地微笑:我家苍蝇真是猛,这样都行……那我得叫他什么?嫂子?这回我们三人可以好好取笑他一番了。
“啊哈哈哈……”笑到抽搐的我被及时出来的封眠捂着嘴带走了。
临走时,我问苍蝇:“这个暑假的实践活动就这么废了?”据我所知,我们没有拍摄图片,也没有整理记录。现在陵墓也炸了,想补拍都没机会了,太闹心。不过,人活着乃是大幸啊!
苍蝇道:“怕什么?你让封眠他家老头去和咱们教授打个招呼,反正我们都这么卖力拼命了。”
“什么他家老头?”我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
“说你木你还真天然呆上了!”苍蝇回答,“在你们玩‘夺命飞车’的时候,亲爱的潘潘女警告诉我,封眠他家老头就是教你们法律系的封老头!”
封教授的儿子等于封眠……我的嘴半天合不拢,难怪那时越看他越觉得像封教授,这并不是巧合。这么说来我与封教授也能攀个亲戚。
“你那块玉又是怎么回事,上交给国家吗?”我又问。
“上交什么,没听封大队长讲那个陵墓是近代挖的么,里面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章家的,我现在还给玄了。”原来如此……怎么不给我呢,我也是章家的。我不厚道地想。
封眠说要带我去招待所休息。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苍蝇说封眠家的老头,便问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封眠嘀嘀咕咕地不知在回答什么,我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被他一把揪住:“我说啊,难道我和你的封讲师长得不像么,我们的长相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还有,我姓封,你这家伙也太呆了吧?”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我还以为你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出来了,笨蛋!
我赔笑:“封叔别。年少的他第一次明白了忧伤为何物,渐渐加快了脚步,奔向更远。
于是他在山间迷路了。他很后悔,可他不知道回去怎么走。妈妈说男子汉不能哭,他忍不住,看四周没有人,真真正正地抽咽起来。
“谁啊,哭得也太久了。”一句话淡淡飘来,沧影泪眼朦胧地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小孩,肩膀上还停着一只灰毛小信鸽。
小孩摇摇他:“迷路的游客?”
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沧影怯生生地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帕子抹干眼泪——
“她”好漂亮!这是沧影唯一的想法。可是,又有点不对……不像女孩的声音,“她”也没有穿裙子。
“你……你是男孩子吗?”沧影问道。
“嗯哪。”小孩重重点了一下头,“不是皮肤白的小孩都是女生哦。”小孩飞快地提笔写字,将小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走了它。
小孩微笑着对沧影说:“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别怕!”
沧影被他一说,突然害怕了:“你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我可是守林人啊,不要紧。”小孩回答,“我叫章解玄,你呢?”
“司沧影。”沧影认认真真地把玄的名字记了下来。他说:“小玄,我很喜欢你,可是我没带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你把眼睛闭上吧。”
玄闭上了眼睛,沧影在他两边脸上各亲了一口:“送你两个亲亲。”
玄也不恼,睁了眼对他说:“那我回送你一首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