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一天内的情绪起伏,已经让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马车中的女子闭目养神,浓密的长睫在她眼睑下铺上了一层颤动的剪影,淡粉色的朱唇怕是此时她脸上唯一的艳色了。
“说白了就是一种障眼法,再加上偷梁换柱,让他们原本看到的东西消失在他们的脑海中,仅此而已。”说话的声音有丝嘶哑,但依旧细腻好听。
严川川没想到女子会会自己的问题,恰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手收起拖沓的裙摆为休息中的女子多腾出了一块地,乖顺的躲在马车角落像一只鹌鹑。
车没走多久,只穿过了两条街道,便被陡然睁眼的商碧落挥手拦下:“停车——”
正欲撩起门帘,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横在她的身前,阻止了她的动作。
商碧落垂目看向马车中气质清冽的男子,语气淡淡:“有事?”
男子面容精致,即便是经历方才的周折也处变不惊,在女子目光看过来时寒气似霜的眸里却染上了温度,“你脸色欠佳,若是遇上别的不三不四的人,怕是会出些意外。”
“严二少真是多虑,我可精的很。再说了,你少同我一块儿,才少些意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商碧落对他突如其来的话仅仅在脑海中过了弯,又给推了出去。
与严祁错身而过之际,不忘仰头对他道:“二少爷,这次跟你来可是长见识了。”
男子舒了口气,交叠着双臂。
出于善意的劝告被扔在了地上还不算,又无情践踏了几番,真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是怎么来的,他直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愣。
“少爷,还走吗?”
严祁捏紧了手,闭目道:“走——”
见远行的马车离开自己的视野,商碧落才从街边的货架后走出,吐出积压于胸的一口浊气,眼睛里星光熠熠,“啧啧,严府这倒霉催的,看来以后的麻烦事儿不会不了。这平平无奇的人间啊,到底还蛰伏着多少暗流~”
女子嬉笑之中,逃出西泉别院的官宦可没有这么好过,一颗心都是提在嗓子眼上不敢放下,前脚刚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后脚就被上门的锦衣卫给吓得不轻。
锦衣卫的到场确在严祁意料之中,他们二人刚回严府下了马车,后脚锦衣卫便送来皇帝陛下的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西泉别院一事请各位各守其职,拑口禁语。钦此——”从字面上看,今日皇帝陛下已打算把事烂在肚子里,此举倒是很大程度保护了靖王,毕竟私会大臣这一事可是要重罚的,说不好可是砍头的大罪。
严祁弯腰接下了圣旨,目送锦衣卫离去。
“哥哥,要和爹爹说吗?”严川川把眼睛,然是暗指蜥蜴人一事。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自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