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都陷入前所未有地窘迫中。每个人都翘首以待不管战斗力量是否还真的有八成,士气起码没有八成。甚至于每隔2小时就要呼叫一次“我部请求战术指导”。好不容易盼来了东京方面的增援消息,却被告知由于动员缓慢,起码还要再坚守9天。一干将佐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在指挥部里破口大骂军部的饭桶却也只能悻悻然地等待那遥远的1个师团。
客观地说,包围圈中的神尾师团并非没有突围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在两个限制面前变成了不可能。第一,被分割包围的后卫部队需要营救。鬼子是断然不肯放弃一部一人地。何况后卫有近1万的[.顾友邻,这是一个优点,可以最大限度激发本方的士气,但现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缺点。这部分被重重包围地后卫部队就成了神尾师团的拖累,不仅伤病员比例最高,境遇也是最惨;第二,东京方面的瞎指挥。大本营以为派出援兵这一事实足以给被包围部队支援,因此没有命令神尾师团断然突围,那帮只会纸上谈兵的大本营参谋甚至还在做着内外夹击,反攻国防军的美梦。当然,板子也不能光打在东京身上。军舰上的神尾、包围圈中的参谋长等人的“7成论”也要为此负责。
套在神尾师团脖子上地绞索越勒越紧,与粮弹两缺的日军相比,国防军的情况可要好了多了。山东前指除了在战前通过军事演习地幌子囤积了大量物资、弹药外。此时又通过铁路线运来源源不断的补给和弹药。水,套在敌人脖子上的钢铁链条就是用这样的人力物力打造而成,成为敌人愈发绝望、愈发困苦地绞索。
……
“困敌9天,我军从容调动。有序应对,敌军狼狈不堪,场面凄惨;在力量对比上。我军完全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说话者口风一变,神情愈加严肃,“形势变化很快,日本国内已经在争吵的基础上达成了初步地一致,决心陆续加派三个师团到中国参战以挽回局面。根据情报,目前正在集结兵力,征集弹药、补给,估计最快明天傍晚便可准备完毕,最快后天下午3,最迟后天午夜出发……大本营以为,需要尽快解决山东问题。”
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帝国国防大臣铁良。在前方战事取得阶段性胜利后,“保住胜利果实、体面结束战争,给国家保留元气”成为内阁较为主流的意见,在大本营内部,大家也有不同的考虑。
“从态势上,基本可以说诱敌、困敌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即便日本方面没有采取相应的举措(当然,步的动作;单纯从军事角度考虑,自然是把敌人完全拖死、拖垮最为合算,但方才铁公也说了,形势有变,继续再拖下去恐怕不适合。目前,我国防军主力均云集山东,物资、弹药补给亦以山东战场为主,倘若日军在东北发难,极难应付……我以为山东方向的总攻,应尽快发起,哪怕提前24小时也在所不惜,虽然提前发起总攻有可能会增添度,加大损失,但现状迫使我们不得不如此。否则一旦等鬼子增援部队登陆,解决问题的难度将成倍增长,反而得不偿失。”
“根据军情处的分析和了解,这一次的增援行动,是军部方面以牺牲造舰费用和新设师团扩充费为代价进行的,没有进一步动员,说明日本方面还没有到几欲癫狂的地步,山本内阁也是相当无奈和骑虎难下,将其逼急了只能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这对帝国并没有好处。仗打到现在,我们是占了上风,甚至是占了大便宜,见好就收并不丢人反而是明智之举。”
面对重臣之间不完全一致的态度,皇帝本人陷入了沉思。
干净、漂亮地解决神尾师团是皇帝的期望,也是这场战事应有的一个体面。单纯从军事角度上讲,将敌军围困的愈久就越容易降低解决问题的难度,自身的牺牲和代价也会最小。但从目前整体战略上来衡量,久困不决的围困战不大加大了消耗,而且还会培养敌方困兽犹斗的心态,特别是在得知有确切的增援部队后,不尽速解决只会带来被包围敌军士气的反弹。
从大局观来衡量,如果不能在增援日军抵达山东前解决包围圈中的猎物,势必将增加下一阶段作战的难度,要么是在解决被困之敌时不得不面对包围圈外敌军的夹攻,要么是刚刚解决猎物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迎来下一波生力军。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着战事的延长与扩大,这是相当不利的。
当然,如果包围圈之敌解决的太早,增援日军失去增援之意后大胆突进,抛开一切顾虑和束缚,直接在渤海湾登陆,国防军有什么方法可以应对?讨论了一阵,似乎也没有更为妥当的办法。
会议气氛很热烈,但压在每人心头的疑问却是沉甸甸地。怎么样趋利避害、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是一个非常难以取舍和判断的话题。
会议整整持续了6个钟头,各方反复推演、激烈争论、深入权衡利弊,最后皇帝亲自拍板,下定了决心——“对神尾师团总攻开始不得迟于明日午夜,解决时间不得超过72小时……”。
残阳如血,在猛烈的徐进弹幕和昂扬的冲锋号中,对神尾师团的总攻开始了……第三次机遇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