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总理蜜糖加大棒的“鼓励”下,我自我反省检讨后,一改低落的情绪,表现出大师风度,冷静的与陈邦宇道别。
放下电话,我的心稍微踏实几分,但马上就被一种不安的感觉缠绕,使人有些迷离,只感觉心里有事,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我仰面躺在病床上,最初,这种感觉十分轻微,但它在不停的增长着,很慢很慢的增长着,如圆月的潮汐在逐渐蔓延,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增长到了一定程度,才明白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给心爱的女人打电话。
几乎直觉牵引着我重新拿起贺朝明的卫星电话,拨打那个铭记于心的手机号码,一时之间,一种遥远的、伤感的、无力的哀痛全部浮上心头,我害怕电话里还是那个阴郁冰冷的声音。
香港与上海同为中西文化的互动互融中心,一束卫星无线电波将分隔两地的鸳鸯联系起来。
此刻电视台的办公室里,同事们沉浸于欢乐的过年气氛中。
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出身富裕之家,韩雪深知脸就是一张晴雨表,即使阴云密布,同事们看到后,也不愿与之说话。如此,不但势必引起他人反感,还将把坏情绪像瘟疫一样传给别人,非但没有改变生活,反而自己的心情更加沉重,可谓得不偿失。
因此韩雪虽怀有心事,但她还把微笑写在脸上,同周围同事谈论高兴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情绪。
临近午餐,“大赢家”栏目的工作人员春假不用加班,此刻早已心不在焉,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去了。
这一刻,戴丽提着小包,满脸笑容的走到办公桌前,注视低头沉思的韩雪,客客气气的说道:“韩雪,春节你哪天有空在家,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韩雪听见声响,收拾心情,抬头温和的回答道:“戴姐,对不起,过年我回爸妈那,不在家里过年!”
“那我明天去拜访伯父,伯母吧,不麻烦的话,你给我一个地址?”戴丽誓不罢休,坚持道。
韩雪如何不明白戴丽的意思,可这段时间她哪有心情招呼别人,再三摇手推辞,“真的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韩雪,我们曾经也算是姐妹,探望一下伯父、伯母也是应该的,你别把我当外人……”戴丽还未说完,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从韩雪抽屉内传出。
韩雪歉意的看了戴丽一眼,取出手机接听:“喂,你好,我是韩雪!”
电话里韩雪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听来神采熠熠,如清晨的阳光一样令人清爽有朝气,使我不禁忘了已经十来天未曾与她有过电话联络。
“喂,是你吗?”对方没有说话,韩雪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凭借女人的直觉,她猜到了电话那头是谁?这一刻,她体会着血液全部涌入心脏又突然全部抽离的感觉,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小雪,是我,你好吗?我想你!”我的心在轻微震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喉咙口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分离的伤感微微浮上心头。
简简单单几个字,韩雪鼻子一酸,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全身,血液突然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此时韩雪清楚知道,男友从没离开过她的心,只是自己把他藏了起来,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才会对自己造成巨大的影响,心才会这样难受。
那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心头的刺,在韩雪心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如果硬是这样将它拔掉,那道伤口永远无法愈合,那将是生生世世的痛,因此韩雪犹豫好长一段时间,才简单淡漠的回答说:“我很好!”
韩雪的声音很清晰,但与之间简直判若两人,我想起她那张熟悉的面孔,心又再一次的抽搐,体会着心痛的感觉。看来要挽回曾经失去的爱情,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于是我带着惨淡的笑容,直奔主题:“小雪,我在香港,上次借用的那张光盘还在吗?”
不清楚状况,韩雪在戴丽的注视下翻阅抽屉,克制住询问的冲动,隐藏真实感情,平静的回答说:“在!”
“你先把自己的资料备份一下,待会有人向你取光盘,你直接交给他们就行了,记住别多问,照我说的做!”为了爱情,不得已下,我耍了一个小手段,故意引起韩雪好奇。
“哦,知道了,没事我挂电话了!”韩雪多少次在心头挣扎,多少次忍住胸口的泪水,只为了伪装她的不在乎。
“宝贝,新年快乐,我过段时间回上海。你注意身体,别累着,穿的暖和些……”我不管韩雪对我如何冷漠,展开柔情攻势,深情款款的表达我对她的关心。
“嗯!”我的每一句话韩雪都清晰记在脑中,可发生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淡忘,韩雪最终还是惜字如金,声音哽咽着应答一声。
“那我不多说了,一切保重,晚上我再打给你,亲爱的,拜拜!” 爱是需要时间去考验,情需要真心来把握,电话该端则断,绝不拖泥带水,这才是长久之道。
就这样,我抢在韩雪之前收线,这是她史料未及的,虽然久悬的心可以放下了,但韩雪不由浮想联翩,猜测我忽然去香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