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下室忽然亮了起来,之前感觉昏暗的灯光此刻如此耀眼,让习惯黑暗的我睁不开眼睛。
利用这个突然的视觉逆差,“黄雀”迅速冲进牢房,眨眼间,适应亮光的双眼看清楚了牢房的一切,他的红外线消声手枪毫不犹豫的瞄准歹徒,并坚决的扣动了扳机。
瞬间的亮光使伊藤三郎措手不及,他的视觉才停顿零点几秒,刚准备扣动扳机进行反击时,两颗冰冷的子弹夹带犀利的风声,“嗖”,“嗖”击中他的额头,当即倒地不醒人世。
凶残的歹徒死了?
亲眼目睹瞬间发生的一切,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恨不得上前鞭笞歹徒的身体,疯狂发些压抑的情绪,把曾经遭受的痛苦加倍奉还。而伊藤三郎的死,对夏玉来说却是另一种滋味,短短几分钟内,情况就发生巨大变化,受次打击,夏玉的脸色愈发苍白,大脑陷入一片混沌的空白中……
同一时间,全无准备下的日本东京总部如临大敌,突然与台北失去同步连接,这让近藤心头猛的一震。
为确保行动顺利,他急忙关照手下与前方取得联系,他要告诉伊藤三郎,即使备份资料的下落不明,也不能让“天使”活着离开日本特工的监控范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的浅显道理他还是懂的。
然而几分钟后,根据下属传来的最新消息,东京依旧无法与伊藤三郎及手下取得联系,这让近藤不觉感到问题严重。
仔细斟酌后,近藤为保证绑架“天使”的行动万无一失,亲自下达命令,要求隐藏于台北其他地方的谍报人员第一时间赶去出事地点,证实是否发生意外,而且他还给台湾警察局打电话,以逮捕日本通缉犯的名义,要求台北警方协助。
近藤相信在这些保障措施下,“天使”想要安安稳稳的离开台北,甚至逃离台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
电光火石间枪杀一人,而且两颗子弹相距仅几毫米,两处血肉模糊的弹孔粘在一起,即使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会心惊胆跳,但“黄雀”对此毫无感觉,他瞟一眼赤身裸体的夏玉,小步走到伊藤三郎身边,蹲下身,在身体上摸索出一串钥匙,然后对着微型对讲机小声道:“垃圾清理完毕,预计两分钟后出来!。”
从歹徒身上移开视线,我开始注意身披黑色风衣,威风凛凛的闯入者,他把枪气势磅礴的拿在手里,回过头,摘下那副酷味十足的夜视眼镜,很快一张刚毅、满怀沧桑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我一旦看清了来者何人,脸上不禁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讶,隔了一会,才哑然失笑道:“是你……穆俊?”
“没错,我们又见面了!”穆俊严肃凝重的点下头,走到我身前,打开束缚我的铁链,然后站在一旁,心底感慨万千。如果他没有执行这次特殊任务,没有看到那张照片,或许他永远不会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在穆俊的观念中,我还是国防大学射击管里的低级军官……
长时间捆绑使我血液不能无法流通,不但感觉整个人身体僵硬,几乎连体内血液都有凝结之感,但我咬住牙,强忍身体所受创伤,硬撑着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想要为夏玉捡起残缺的衣服。
可这三四步的距离,我走的满头大汗,残落在地上的衣服看上去遥不可及,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撕心裂肺,差点让我叫出声,就在我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的一瞬间,一双沉重有力的手,稳稳把我扶住。
“谢谢你!”我擦去额头冷汗,向穆俊道谢。没想到国防大学的一次意外比试,会让我在绝境时巧遇救星。
“不客气!”穆俊漠然的回答一声,回头凶锐的目光紧紧锁住夏玉,重新举起手枪。
穆俊要枪杀夏玉,我内心无比惊讶,顺势拉住穆俊,气喘吁吁的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她也是受害者!”
可没等我说完,枪膛中的子弹已经顺着管壁螺旋式转动,以每秒三百五十米的速度,从枪管中射出,直接击中夏玉左胸,染红了她半边身体。
胸口的钻心疼如此清晰,夏玉大口大口的喘息,觉得体力在一点点的流逝,一阵眩晕感包围了她,她感觉周围的东西都在转,身体也越来越沉,但她还固执的坚持着,想要听清周围的说话声,然而恍惚中,她依旧失陷于逐渐模糊的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