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颤抖,说道:“怎么可能,他,他一身武功,若是不散功,怎么死得了?一个人要死,便这么容易?”
她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向王含章,说道:“是了,他将武功传给了你!方才你拎着我施展轻功赶路,我便隐隐觉得熟悉,现在想来,竟是本门的踏雪无痕。你,是你害死了他!”
她说着话突然抬手,一拳打在王含章腰间。虽用尽了全力,但终究人小力弱,也不觉得如何疼痛。
王含章顺势退了两步,苦笑着将无崖子的事一一说了。
当初无崖子身体残废,逍遥派的手段和薛慕华的医术当属医道顶尖,若是他们都无法康复,王含章自然也无能为力。
所以,从一开始无崖子的目的就是找寻传人,报得大仇,才苟延残喘至今,其心中对自己康复早已没了希望。
若非如此,王含章定然是要救一救的。
那样的话,虽然没了七十年的功力,但北冥神功想要学到手不难,到时多少年的功力也任他吸取了。
这样的道理,天山童姥自然也是明白,听王含章说完,她双眼扑闪几下,两行清泪流下,紧接着便泪如雨瀑,嚎啕大哭。
王含章在一旁手忙脚乱,实在不知怎么安慰,只能站在一边等她平息下来。
约摸一顿饭的工夫,天山童姥渐渐平静下来,红着双眼瞪向王含章,“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王含章。”
“姓王?哪里人?”
“晚辈家在苏州太湖,慕容复是我表哥。”
王含章岂敢将自身身世告知与她。
无崖子和李秋水的血脉,听在天山童姥的耳中,不知是感情占据上风,还是仇恨占据上风。
不管哪个占上风,天山童姥心中有疙瘩是一定的,王含章自然不会如此。
天山童姥点点头,“慕容复的名气很大啊,哼。”
说完,她不再开口,坐到一边默默无语。
王含章不是多话的人,尤其是这种时候,也坐到大石上不说话,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王含章听到一阵咕咕咕的响声,他转头看去,天山童姥瞪过来,叫道:“没听到姥姥饿了吗,快去捉几只竹鸡、梅花鹿来,姥姥我要喝血!”
此时天已大亮,深蓝的天空带着灰蒙蒙的感觉,似乎像要下雪。
王含章道:“好,姥姥自己小心,我去去便回。”
天山童姥没好气道:“我用你管!”
王含章知道她脾气古怪,也不放在心上,选了处林深的方向,施展轻功很快没了踪影。
两刻钟的功夫,王含章飘然而返,左手拎着一只昏过去的梅花鹿,右手拎着两只竹鸡。
他将猎物放到地上,自己又反身入林,拾了一堆柴火回来。
回来时,恰好看到天山童姥张嘴凑到梅花鹿脖上,喉咙上下蠕动,脸上蹭了不少鲜血。
王含章见状眉头一皱,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见到这种现象,还是会惊到。毕竟人喝生血这种事,在哪都是奇闻。
王含章把火堆燃起,天山童姥停下嘴,将死去的鹿尸扔到一边,随手用衣袖擦嘴,斜眼看着他道:“怎么,没见过喝血?我练功出了岔子,每日正午前都得喝上这么一次,记住了,别哪天忘了将姥姥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