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伍伺仁的能耐,相信戴春风的心思绝对瞒不过自己这位恩师;另一方面他认为伍伺仁绝对不会害自己,毕竟当初微末之时,伍伺仁可没少照顾他。
“我这位伯父啊!心思太多,让戴春风试探我,实在是画蛇添足,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伍伺仁无限感叹了一番,听得许忠义是心惊肉跳。
“那个恩师啊,有什么事让忠义做的尽管吩咐,我这次来您这就全当度假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许忠义话里的意思就是他决不会介入大佬们的博弈,不看不问不打听,时间一到就拍屁股走人。
“忠义,你这次还想当与人无害的‘店小二’肯定是不行了,随你过来的副站长叫陆桥山吧,他可不会允许你当咸鱼。陆桥山此人我还算了解,是郑庭炳的同乡,为人精于算计且阴险狡诈。你不过是戴春风推到前台的幌子,真正调查我税警总团的话事人实际上是他。”伍伺仁笑着说道。
许忠义听完伍伺仁的话后立马就炸了,当下破口大骂道:“在军统没背景就没人权了乍地,拿我当挡箭牌,背黑锅的倒霉蛋,他李维恭和戴春风也太不是东西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骂了一通,见伍伺仁在一旁不为所动,许忠义马上变了一副脸孔,委屈道:“恩师,你得给我这个老实学生指条明路,不然我没准就让这些王八蛋给阴死了。”
“别跟我这抖机灵,你小子可是满肚子鬼主意,别告诉我你想不到自保的方法。”伍伺仁打趣道。
“还是恩师了解我。”许忠义舔着脸说道:“恩师,你看看辖区内有什么难以破获的日谍案件交给我,越难越好,让我查他个百八十年的最好,这样我也算是对上峰有所交代。完不成任务只能说明我无能,不会说我玩忽职守。”
伍伺仁假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我辖区内查一查私通红党的人员,这样不是更能得到戴春风的欢心吗?”
许忠义面容一肃,无比认真的说道:“恩师,我知道您一向反对内战,这些话我只敢跟您说说。我虽然不怎么了解红党,但有一点我知道,他们是真心抗战的,我许忠义虽然爱贪小便宜,事事无成,但我绝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忠义没有大的抱负,就图个老婆孩子热炕头,三餐温饱足以。”
“忠义,恐怕你的理想注定无法实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芜湖班的所有学员中,单论脑子只有于秀凝能够和你媲美。装聪明人很难,装傻更难,忠义,你注定无法平凡的度过一生,这个时代的风雨会逼着你成为弄潮儿。”伍伺仁笃定的说道。
许忠义愣了一下,接着欢喜道:“没想到我在恩师的眼中这么厉害,恩师难道能掐会算?知道我将来会走上哪条路?那您给我算算,我将来能否博得顾雨菲的欢心,让她成为我的老婆?”
“如果将来你和顾雨菲走到了一起,那就注定有一个人会让你抱憾终生。看山思水流,触景进乡愁,问君意随流,绵愁几时休,念己勿念欲,行己知行义,相离莫相忘,且行且珍惜。”
伍伺仁云遮雾罩的话直接让许忠义呆掉了,这一刻他真是把这位昔日恩师当成了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