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拨转马头,往竟陵城而去。
身后大军逐渐启动,在身后慢慢跟上。
王语嫣打马来到慕容复身边,颇为惋惜地说道:“表哥,咱们能杀这只蒙古人杀光,就这么放过他们,实在可惜了。”
言语中,似乎还想做着最后的劝说。
慕容复微微一笑,看了眼远处离得尚远的其他几将,传音入密道:“就算可以杀光他们,然后呢?再来一批更厉害的蒙古军队?”
“蒙古人现在的目光集中在襄阳,别打疼了他们,调转大军来了竟陵,那就坏了。”
“兀良合台此次虽败,但不会伤筋动骨。顾忌颜面之下,多半不会向襄阳蒙军求救,但也势必不敢再对我竟陵逼迫过甚。这样便可使竟陵处于最有利的局势之下。”
“我的这些考量不要对李靖他们说,让他们做个纯粹的军人更好,插手政事就不必了。”
“恩恩!”
听完表哥的话,王语嫣眼神恍然,连连点头。
竟陵军撤走之后,蒙古大军连夜退兵十里,重新构筑防御工事,这才对竟陵正视起来。
第二日,城中一阵欢庆,蒙古军队这一后撤,竟陵城已感觉不到那么大压力了。
各行各业又重新开业,几日之后见蒙古没有大有的动作,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为了保证商业的繁荣,慕容复派了一只万人步箭组合大军,到城外六七里处,寻了一处高地扎下营盘,与蒙古大军遥遥相望。
主将由从参合庄调来的一向稳重的邓百川担任,副将包不同。这样蒙古军队就休想再兵临城下,闹得城内人心惶惶了。
即将想绕过这座拦路军营,那也是不可能的,包不同的一个“嘲讽”,便会将路过的蒙军牢牢吸引过去。
出发前包不同还悲壮的叫道:“公子爷,蒙古大军真要来了,你可得及时派兵救我啊!”
慕容复笑着道:“放心吧包三哥,竟陵城离你们扎营之处不过几里,片刻即至,您和邓大哥不会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吧?”
“那怎么可能!你三哥也是在军中身经百战的人了,现在有着上万精兵,撑上几天都没问题!”
包不同得了保证放下心来,啪啪拍着胸脯说话,信心十足。
接下来的日子,蒙古军和竟陵军逐渐形成了默契,隔个一两日便小打一仗,点到即止。渐渐连死人都不再发生,每次派出的人数也越来越少……
蒙军主将兀良合台长吁了口气,第一夜便被暴打一顿,到现在竟然顺利地完成任务,隔绝了襄阳和竟陵之间的联系,堪称奇迹。
对方没有大军压境,他也不敢去自找麻烦,第一日夜里的阴影,现在还没散去。
竟陵这边,自然乐得继续发展,虽然和襄阳断开了联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减少南宋对这里的影响,时间久了,百姓便只知有城主而不知有南宋了。
南宋那边想来长期联系不上,也会直接放弃。
当然,断开只是明面上的断开,是不能大批军队或商人走动等等,飞鸽书信还是不受这影响。
数日后,慕容复骤然发现,这断开联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蒙古军的驻扎在西边,虽对竟陵没有威胁,但南宋的商人们却不敢运送大的货物来此了,生怕一个不好被蒙古人打劫了去!
这就有点让人无语了,没了大商人以及南宋特产,竟陵的发展顿时受到了影响。
南面、东面是杜伏威的地盘,对商人的劫掠比蒙古人还过分,商人更是不敢从这两处北上了。
正在慕容复考虑怎么重新让南宋的商人过来时,襄阳的吕文德来了书信,让他有空过去一聚,有大事询问。
“这……”
慕容复陷入了犹豫,这竟陵城中只有他这样一个高手,若他离开,一旦有大宗师来偷袭,岂不是杀谁谁死!
当然,大宗师都是有名有姓的高手,无论走到哪都是被各大势力事先盯紧并提防的存在,几乎不可能出现从天而降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这种情况,但凡事都有个例外。
比如“邪王”石之轩!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极少,知道他行踪的就更少了。
他又有派徒弟过来突袭的前科,这让慕容复怎么敢离开竟陵。
但吕文德来信了,又不能不去。
怎么说对方也算对慕容复不错,况且是一个阵营,这要是不去,难免会让人多想。若南宋一个吃错药,非得收回他的竟陵城,他名正言顺统治的基础就没了。
这简直让人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