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时想起,王大石觉得很不自然。因为南阳先生的生日即将来临,伴随着死亡之期也将临近,至于南阳先生的生日何时,谁也不知是具体的哪一天。此时想起了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自问:“难道,难道南阳先生生日已到,死亡之期已至?抑或,南阳先生已经死在寻找欧阳紫云的途中?”
若是南阳先生真的已经死去,王大石心中必然悲伤,心中必然不适,然而此刻,他感觉不到那份悲伤之感,反而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平淡,放松了许多,若说,人真的会产生预感的话,此时所产生的预感可以说明南阳先生并没有死去,而且,似乎隐隐出现一丝丝的契机。不管如何,不论是死还是健在,王大石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希望天地之神灵关佑保护,保护善良友好的南阳先生和南阳小莲。
这一阵思考与分析之后,山堑之中又亮了许多,想必这时正是中午。若是在外头,阳光明媚,天地大澈,身体之中阳气充足,精神奋发。然而这里,一切似乎归于寂静与平淡,似乎天地之季不曾在此轮转,春花朝夕不在这里演换,平淡得阴气重重,显得清冷。那如刀巨厉的风,穿缝而过,激起水沫飞溅,击打着石壁怪棱,只此,才有声响近似乎微弱的生气。
风游僧再度醒转。他居然站着睡觉,而且睡得很香,很自然怡和,让人咋舌。此时他伸了伸懒腰,走向不远处的滩边,蹲下来用双手捧水洗了脚脸,然后站起,朝着远处长喊一声,向王大石走走去。他刚刚熟睡,并没有听到王大石的问话。
来到王大石身畔,风游僧执起那块树皮,展在手中,向王大石问道:“嘿,王大石,你看了半晌,有没有看出点头端?”
王大石再次看向那块树皮。这块树皮质地干硬,坚韧,非同寻常,掰断之后,断层之中结着白色的筋膜,一丝一丝的;另外,树皮外很多纹路,如同用刀具深刻一般,然而纹路天生奇怪,长似龟裂。然而树皮本就乌黑,显得古旧,久日经受这里的阴风吹化,若非不是从树上掉下来触动,定然会把它当成了陈年的龟甲。除此之外,王大石看不出任何头端。
风游僧说道:“这块树皮从外表看来就像一只龟甲,但是民间有一位药材也有这块树皮的特性,叫死脸皮,如同两兄弟打架,搬开之后又粘在一起,厚脸,故叫死脸皮,学名叫杜仲。树皮较薄,质地干脆,一掰就可把皮掰开,可是,树皮之中的白色的筋膜牢牢地锁住,扯了很长也不会断掉,顾名思义,这位药材又名叫做作丝连皮。根据这块树皮的特性,可以推断此药性温和,能够壮筋骨,温肾补阳,治疗腰膝酸软,腿脚不利等症状!”
王大石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想到一直深谙民间风俗的风游僧却对中药深通。”
风游僧优雅地笑了笑,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他继续说道:“——可是这块树皮与杜仲相比要坚韧的多,中间虽然也长着筋膜,但是它的外表却长着龟甲一般的纹路,想必不是杜仲。可是,不是杜仲的话,中间的筋膜又似杜仲,说起来……这,这应该是块老杜仲的树木吧!”
王大石觉得风游僧说得无理,说道:“这块树皮的外表像只龟甲,总不能说它就是一块老龟甲树吧!”
风游僧含蓄地笑了笑说道:“那是,那是,既然不是老杜仲也不是老龟甲,那就,那,那这棵树就是老龟和杜仲配种生出来的!”
王大石觉得风游僧越说越离谱:“风游僧先生,当务之急,咱们要么返回寻找欧阳紫云,若么,咱们把这棵奇怪的树木分析个透彻。本人有一种预感,感觉这棵奇怪的树木跟南阳先生、南阳小莲,甚至跟你都有莫大的关系。你仔细想一想,在民间有没有关于怪树的传说或着是传闻,这棵树的树皮近一半长着龟甲的纹路,你把这棵树和龟甲联系起来,想想看,在民间有没有什么奇闻轶事!”
听王大石这么一说,风游僧平静下来,凝着眉头仔细地思考回忆。
王大石很少见到风游僧如此的认真,想必他是想起了什么,当下也不打搅,径自朝大树看去,等待风游僧的答话。
风游僧想了半天,张口说道:“这,嗨,本人经历的太多,太多,陡然让咱这么一想,还真的都想不起来什么……不过,不过,关于怪树的传闻,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
王大石很惊奇,忙着催到:“风游僧先生,你赶快说吧!”
风游僧叹了一口气,想了又想,说道:“这,这个传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哎,不管什么,只要是关于树木的传说或是故事,那你就说出来,咱们尽力从里头找些痕迹和线索!”王大石叮嘱着。
风游僧摇了摇头,有些不愿意。他说:“其实,这就是一个小小的传说,是说,一棵怪树被天雷劈死的事儿!”
“天雷劈死?”王大石觉得这是非一般的离奇小事,继续让他讲出来。
风游僧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件怪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