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抽马股,朝向西逃窜的乱民冲去。
那些骑兵好似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催着马,跟在了李丰的身后。
“不能追……阵不能乱……”躲在一侧的许县丞气急败坏的喊着。
乱?
他这阵要乱了,爷爷跟你姓许……
江让咬牙切齿的暗骂着。
果不其然,等那些骑兵走后,里面竟然又露出了一层枪兵?
同时,阵中像是响了一声小鼓的敲击声,江让顺声一看,刚刚还被乱民挤的东摇西晃的枪兵,竟然不摇了?
前面的三排依然双手抓枪,紧紧的维持着阵形,第四排却将枪从前三排的空隙里伸出来,不停的攒刺着。
只是瞬间,缺口的地上就躺了厚厚的一层尸体。
后面的乱民还在挤,但阵中又冲出了一队刀盾兵,一阵砍杀,就将大部分的乱民逼了回去。
枪兵同时往前挤压,缺口越来越小。
看着密密麻麻,像是绞肉机一般的枪尖,侥幸逃过刀盾兵砍杀的乱民也不敢往外冲了。
也有聪明的,直接跪了下来,想从枪尖底下爬出去,但不想第一排的枪兵突然腾出了一只手,抽出横刀往下猛砍……
在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豁口瞬间就被合住,严丝合缝……
从右翼枪阵后撤的那一刻,江让便开始发抖,越抖越快,越抖越快……
若说这不是李承志早有预谋,江让敢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不然那豁口怎么说开就开,还开的那般整齐?
两侧的枪兵竟然知道以矛为绳,稳住阵形,没被冲散一个,更没被裹挟走一个?
还有那骑兵,分明是早就做好了追击的准备。
自己下城墙时,骑兵都还在持弓压阵,直面乱兵,等要用他们的时候,里面突然就多了一层补阵的枪兵……
还有十数丈外的车兵。
你都要杀俘了,竟然还让车兵守在外翼,这分明就是知道乱民会冲出枪阵,提前设了埋伏……
江让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死死的盯着帅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李承志,你竟然敢杀官?
……
站在城墙上郭存信看的更加真切。
但直至索思文被乱民淹没,再到枪阵合围,露出一地的死尸时,他才反应过来,李承志是怎么做到的。
索思文刚出城时,阵中当即就有了变化。只见中军和左翼各冲出一队兵卒,相互交叉后摆了个十字阵,将阵内的乱民分成了四部分。
从上面看,原先的“口”字阵眨眼间就变成了“田”字阵。
郭存信正在猜测李承志这么做的用意时,又见右翼,也就是靠近城门的那一格,瞬间就被兵丁清空,将其中的乱民赶到了其余三格之内。
但等索思文等人冲到阵前时,这一格里又有人被押了进来。
郭存信看的很真切,有不少光头。
然后便是手起刀落,血箭乱飚,人头横飞……
这便是索思文和江让等看到的那一幕。
所以李承志从头到尾都杀的是贼,而不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