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后来有一些风言风语了出来,但怕陇西门阀反弹,元魏朝廷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对李家动手,所以只能以战败之罪一捋到底。
而李氏毕竟底蕴深厚。朝廷又怕李家在泾州搞小动作,更或是造反,所以才有了李其与李始良被召回洛阳,各自给了个闲职养起来,以充人质,只留无官无职的李始贤在泾州浑浑噩噩的度日……
李始贤连贵为皇室外戚的二品镇将都敢杀,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令?
郭存信已断定,不管是早死还是晚死,索思文迟早都得死……十之八九会死的不明不白。
但眼下换成李承志,郭存信就没什么把握了。
不知是不是自家姐夫过于威严,又或是自家姐姐过于宠溺,反正李承志没傻之前,郭存信一点都没敢看出这外甥有哪怕一丝工计心计,或是杀伐果绝的性格来……
这虽突然开了智,但听闻记忆却丢了?
可看眼下,倒是颇有几分治军的手段,一点都不比他祖父与父亲差。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先祖父辈狡诈的心计和狠辣的手腕也继承下来?
自己该明示的,该暗示的,都让郭崖转述了,就看这外甥有没有悟性了……
索思文自是不知郭存信这么多的内心戏,控制着心中的悸动,笑语盈盈的说道:
“今日全赖李氏部曲解了我朝那之困,某为县令,自当要出城拜谢,但不巧,昨日与那李副主事生了些误会……为免冲突,还请留实兄(郭存信的字)助我,随我出城,替在下斡旋一二……”
看着索思文义一脸正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嘴脸,郭存信心中生出阵阵腻味。
这不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姓索的派兵当犯人一样的看押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索县君也是士族出生,难道没读过《孝经》?这天下间,哪有舅父曲纡迎接外甥的道理?”
“外甥?”
索思文狐疑的问道:“城下领军的,不应是李氏主事李松么?”
郭存信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气的都快要发抖了。
怪不得索思文敢设计李柏,敢谋算李氏部曲,原来他压根就没信李柏的话,只以为李家主事的还是李松李柏两兄弟。
但让他迎李松,比自降一辈迎接李承志的侮辱性还要大。
李松的身份说破天,也只是姐夫家的仆臣,朝那县城乱不乱,更和自己没半文钱的关系……索思文真能说的出来?
看郭存信神情有异,索思文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兴奋说错了话。
他露出一脸愧色,装模做样的拜了拜:“留实兄勿怪,是在下孟浪了……”
“简直岂有此理?”郭存信气的面皮发紫,袖子一甩径直而去,竟然忘了岳丈和舅兄也在墙上。
索思文给亲信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两个手下跟了上去。
他是怕郭存信跑出城给下面的人报信。
只是进了城,管他李松还是李承志,他有的是办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