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书道:“这人深夜鬼祟藏身于此,总要问个明白。”问道:“你也是铜鲸帮的人么?”那人一脸惶恐,期期艾艾答不上来。骆玉书又道:“你半夜守在我们船外,打的甚么主意?”那人颤声道:“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还请两位大侠高抬贵手。”
忽听旁边“咦”的一声,却是顾铁珊自舟中循声而来。后者一眼望见那人,奇道:“你不是狮子岭的殷老七么?莫非郑寨主也想打我霹雳堂的主意?”殷老七一见对方,宛如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央求道:“小人决非有意冒犯,乞老堂主相饶则个。”
顾铁珊皱眉道:“殷老七,你们这事可干得不地道哪。上回郑寨主错劫了镇远镖局的三万两镖银,还是顾某人出面向武老镖头说的情,免去你狮子岭一场灭顶之灾;你小子过河拆桥,今晚竟来踩我的盘儿?”
那人道:“老堂主明见,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踩你老人家的水。这都是花油堡的栾寨主见利起意,说您老船上的客人身上带着一千两蒜条金,约我们今晚在道士洑下手,不想冲撞了你老人家。”顾铁珊笑道:“甚么蒜头金、葱头银的?你睁开眼瞧清楚,这一艘不是载客的商船,乃我霹雳堂自家的船舫。就算船上真有黄金千两,你们就敢来抢?”那人嗫嚅道:“这……这都是栾寨主一人的主意。我狮子岭一向受老堂主的恩惠,怎敢做这等忘情负义的事?”
顾铁珊不解道:“栾寨主为人最精,一千两金子固然不少,他怎肯单为此同我霹雳堂破面?你去将人请来,顾某当面问他。”忽听林中一声冷笑,暗处冲出二三十名身着黑布短衣的汉子,各持刀剑将三人团团围住,其中一名青面大汉嘿嘿笑道:“顾堂主不用再寻,栾某这不是来了么?”
顾铁珊面不改色,目光四下扫过一圈,笑道:“栾寨主,贵山寨近来怎地如此缺钱使,竟动起了顾某的念头?众兄弟若真手头吃紧,凡事皆好商量,何必舞刀弄枪、伤了和气?”
栾寨主笑道:“老堂主是高明之士,栾某跟你也不说暗话。原本就我花油堡这点斤两,决计不敢来招惹两位堂主;只是在下收到风声,说贵帮船上藏有一本百年难遇的武功秘笈,栾某这才壮着胆子和郑寨主前来相借一观。”
顾铁珊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甚么武功秘笈?郑寨主人在哪里,你叫他出来同我说话。”栾寨主道:“老堂主切勿动气,郑寨主此刻已带着人手往宝舟上去了。”顾铁珊微微一怔,随即叹道:“他在这里还好,船上却尽有他苦头吃。栾寨主,你等也自混迹江湖多年,怎不打探清楚便即卤莽行事?眼下是我雷贤弟守在船中,他是个下手没轻重的,老郑可别把命丢了。”
栾寨主眼中一亮,道:“如此说来,船上果有秘笈奇书?”顾铁珊道:“倒也不是没有,只这秘笈是个活的,你们怎生带走?”栾寨主闻言一怔,道:“武功秘笈又怎能是活的?也罢,管他是活是死,栾某知堂主此行船上人手不多,今晚我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