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也无非是在烦恼障中陷深,越是求不得,便越是为五蕴深累,不得清净。”
“老师告诉我。”
无明双手合十,沉默笑了笑:“这是一个关于解脱的故事……”
放下,便是解脱了!
心不净,不净,如何证得无上菩提,如何去得极乐彼岸!
时时心颂大雷音,以斩魔剑破一切障,我心无敌!
……
老师下山前的教诲还犹在耳边,它们在脑子里像奔马一般左冲右突,把一切都掀翻,把一切都打得粉碎!
无明在席上踉跄后退几步,把后藤壶噗通撞得滚了几个转,他用手轻轻撑着桌角,嗓子里发出嘶哑的苦笑声
“你今天没有去见她?”谢梵镜莫名有些难过:“你没有去。”
“没有。”
“为什么?”
“僧人……不能破戒。”
“那你……”
谢梵镜忽然猛得抬头,那双总是呆呆的眼眸忽得亮了起来,嫣然流盼,满目星河,明净如雨后星河的星星。
“那你……”
她的声音猛得急切起来,蕴藏着一股说不清的迫切和彷徨,像将要破开堤岸的,那股猛烈的江潮。但她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完,对面的人已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趴在小石桌上,醉死了过去。
他并没有用真炁化去酒力,相反还刻意纵容了几分,对于一个从不会饮酒的人来说,他喝得太多,也喝得太急了……
谢梵镜楞了楞,然后无声笑了起来。
“那你,喜欢她吗?”
她看着无明,在心底轻声地说。
小小的清浊在石桌上放着光,一层浅浅的,明黄色的晕。他半张脸露在光中,眉眼低敛,眼睫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疏离而冷淡,另外半张脸被宽大的僧袍遮住,只能看见抿起的唇角。
他上是一股好闻的酒气,温又酥麻的气息,在近端的时候,像是某种馥郁的花香。
心跳声莫名像打鼓,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凑上前。
馥郁的花香包裹了她,唇角传来温而柔软的触感,她的脸忽得通红滚烫,像被一群蜂子嗡嗡蛰咬了,带着酥麻的痒意和细碎的气息。
——喂。
——你还记得我吗?”
——我们之间,明明是见过的……
……
……
……
翌。
宽大的厅堂里,下首的数百人脸上都带着兴奋或激动的潮红,他们齐刷刷望向上首那个白衣僧人,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炙。
面前的,是一笔大生意!一笔完成了,大到足以让他们子孙三代富贵无忧的大生意!
没有人能拒绝财帛,也没有人能拒绝成为人上人的机会,通天大道已摆在眼前了,成或不成,就看这一刻了!
“石头僧谤佛谤法,罪不容诛!”
正上首,无明环视下方诸人,缓声合十开口:“其人久居在莲花墟,更兼行踪诡异,今,贫僧还请诸位居士不吝赐教,共襄此灭魔盛举!”
声音低沉,却犹如狮子吼,震得每个人心头都是一撼,在周遭的狂应和中,张嫣把一旁看闹的谢梵镜拉过来,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不是去运河坐船,要去长安看烟火吗?”张嫣揉着她的脑袋,一脸古怪:“怎么又跑来这看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