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中。”罗斯丁向来是个被公认为性格古怪的人,他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有时候甚至会一点到位让人弄不清楚他话里的来龙去脉,不过所幸今天坐在这里的人都是熟知他的性格的,因此都静静的听着,谁也没有吭声。
“最近的lme铜市的走向我相信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伦铜的价格开始放缓了,作空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人说铜价已经升到顶峰了,可是大家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现在铜价还远远没有升到它本身的价值。”罗斯丁微微顿了一顿,说:“不用我说,大家可能也留意到了,最近的空头头寸都建立2900-3000元这个位置上,而所有头寸都分别是属于amt和sempra这两个会员的,如果大家没有收到消息,那我还可以准确的告诉大家,资金源都来自于东南亚。”
对于这些消息,在座的所有人其实都早知道了,如果连这种在市场上已经不算是秘密的消息都不知道,那他们今天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了这里了。所有人都非常明白,罗斯丁是想告诉他们,建立空头头寸的资金来自于中国,那是一个每天消耗掉五分之一铜资源的国家,来自那个国度的炒家们正让期铜市场产生变化。
“在中国,上海的铜价每天都急剧飙升,而伦敦铜价的脚步却开始放缓了,这说明了什么诸位?这说明有人在刻意让铜市的步调走向一致,就像去年的那一次伦敦铜价下跌一样。”
做多的所有人对去年铜价的那一次下跌,都有着非常不愉快的经验,伦铜价格上升放缓,又适逢做多阵营主力单的三月合约到了必须交割的关头,最后伦铜大跌,虽然没有伤到元气,但还是所有人都有了很大的损失。
“罗斯丁先生,您想要怎么做呢?如果您能想到什么好办法解决掉这些麻烦,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相同的体验似乎要再一次发生,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带着浓重加拿大口音的中年人问了。
罗斯丁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说:“伦斯先生,谢谢您的支持,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迅速做出反应,团结起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打压这笔想要给我们制造麻烦的资金,让对方吃一个苦头,然后我们再重新把铜价抬起来。”
罗斯丁微笑的看着这位伦斯先生,他知道这个加拿大人在座的所有人里面,算得上是真正做有色金属的人,而并不是纯粹的投机者,他手下所掌握着的诺兰大公司是世界上第三大锌生产商、第九大的铜生产商,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那事情就将会变得更加有趣起来。
“罗斯丁先生,你能够把话说得更加详细一点吗?”虽然已经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些,但伦斯先生还是希望罗斯丁把话解释清楚。
“对方既然是跨市交易,那么必然需要兼顾两边的市场,如果一边有亏损,那么另一边就会自动补回,我们只要集中力量打压铜价,让两地市场都跌下去,只要到达一个程度之后,对方最终只能是止损离场了。”
罗斯丁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白,眼下的这一个根本就是以大吃小、以强凌弱的方法,虽然这样做会在一定程度上伤到自己的元气,但是事实上如果真的能够让这笔搅市的资金受到重创,一来可以解了去年所受的怨气,二来又可以让以后能更好的控制住市场,那么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罗斯丁先生,我明白了,我会支持您的做法的。”伦斯是最先表态的人,虽然加拿大人常常被人看作是乡巴佬,但是乡巴佬做起事来总是非常的干脆和爽快。
“谢谢你,伦斯先生。”罗斯丁对伦斯道谢了一声,又转头对其他人问:“那么你们呢,先生们!”
“罗斯丁先生,我会支持你的。”
“我当然是支持你的!”
……
所有人在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后,都赞成了罗斯丁的办法,就连格鲁先生和威廉也不例外。
罗斯丁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一次举杯和所有人祝了酒之后,才开始进行一些详细步骤的商讨。
在离开罗斯丁的酒会时,威廉笑着对格鲁先生说:“这个美国佬真是一个精明的人,明明他是整个市场最大的炒家,可是刚才却好像化身成了一位正义的天使,要为我们排忧解难似的。”
“事实上,这件事情对我们也是很有好处的,不是吗?”格鲁先生一向是先计较自己的得失,然后再想其他的,因为他觉得这样想事情会比较容易做出决定。
威廉点了点头,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了所有人的利益,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才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微微顿了一顿,他又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今天我在留意市场走势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人比我们都要先一步动手了,那是一下手就1000手的大手笔啊,真是让人感到奇怪,操纵着这笔资金的人就好像早已经猜到我们会动手似的。”
“哦?”格鲁先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问:“会不会是罗斯丁背着我们先入市了?”
“不是!”威廉朝着东方的夜空望了一眼,“那笔资金是来自香港的啊!”
“香港?”格鲁先生喃喃的重复了几句,也抬起望向了东方……
陈志华坐在办公室里面,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他记起今天似乎是要陪着陈慕白、林权、赵勇、还有李大山去电视台录制节目的。节目的名字经过磋商,已经定好了叫做“装修有道”,因为是第一辑的录制,所以陈志华就陪同他们一起去,也算是有他这个领导人在旁边坐镇,可以稳定军心。
因为陈志华要出去,所以安佑文这个贴身保镖也只能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赶往电视台。